时舒没接这碗姜汤。
盛冬迟看这副孩子气的赌气模样,浓长眼睫在眼睑垂落阴影,遮住眸底的情绪。
“换成是谁今晚陪着你,你都会问他愿意跟你结婚么。”
“小时老师,你知道有种心理作用,叫做吊桥效应?”
这倒是问住了时舒,顿了几秒后,本就病得空空的脑袋,很难思考一个对她来说比较难的问题:“也……不是吧。”
“我也有要求。”
反正理不直气也得壮。
沉默中。
时舒想起来,微皱起眉头:“你是不是?因为准备要去相亲。”
如果是这样,那她就不打扰他了。
“原来是这样。”
时舒心想,虽然可惜,可也是件没有办法的事情。
“那祝你新婚快乐,百年好……唔……”
祝福的话没来得及说完。
唇边被抵过瓷碗,温热的姜汤从唇缝里灌入,时舒只能下意识双手捧端着瓷碗。
姜汤一下子就没了小半。
时舒被迫就灌了一嘴的姜汤味,抬眼,打算埋怨一下不讲理的男人暴君独裁行径。
主要是刚刚被拒绝,她觉得没面子,旧恨借着新仇一起报。
“小病猫。”
“没办法跟你沟通。”
时舒埋怨不成,反被截胡说了句。
也不甘示弱:“那么,我也应该没办法跟你沟通。”
“首先,我没有预知的能力,知道你已经有去相亲的打算……”
“不是。”
时舒还在翕动的唇,微顿,溢出声疑惑不解的轻声:“嗯?”
“自己说过的话,就忘了?”
大脑卡壳了好几秒,时舒忽而就灵窍通了似地反应过来:“所以你不是要相亲。”
“那你先听我说会。”
窗外雨声又响起了点,淅淅沥沥的,时舒身上裹着男人的西装外套,眼下她足够狼狈,却口吻认真地谈起闪婚协定。
“婚后隐婚,在长辈面前配合。”
“不能干涉对方的私生活和工作。”
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直直又勾勾地盯着人,像是要不到糖果就不肯睡的小朋友。
“你听完,还满意吗?”
她觉得自己给出的条件,应该会很满足盛冬迟的要求。
盛冬迟挑眉:“哪方面满意?”
时舒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胸有成竹的面试者,就等着offer到手了:“我会是个合格的结婚搭子。”
“再加最重要的一条,婚内有任何一方要离婚,无条件同意。”
“你放心,不会乱纠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