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茵握着筷子,始终心里面不平衡,“刚才真的在试温度?”
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怀疑的话语。
缪婴表情凝重,银筷和普通的筷子不同,要说是单纯的试温度,天茵说服不了自己。
“不然?”缪婴疾声厉色,“你觉得是什么?”
“我不知道。”天茵咬着下唇,又摆出那副可怜至极的模样,“但你不信任我。”
“言之有理。”缪婴嘴角轻扯,冷笑一声,“我的确是不信任你。”
“你……”
一张小脸憋的发青,天茵气急败坏,说不上话。
“我试温度,你却想东想西,到底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亦或者是你的想法龌龊,便认为全世界的人都该如此。”
咬了一口包子,囫囵的喝下一口粥,缪婴语气平和,却怼的天茵哼哧哼哧的大口喘着粗气,敢怒而不敢言。
苏揽月像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一声不吭。
过了辰时,不到巳时,宫里面来了人。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监,拱手作揖,“参见王妃。”
“你是哪个宫的?”左瞅右瞅,苏揽月都觉得陌生。
“奴才奉了皇上之命,来接王妃进宫。”太监声音尖细,不卑不亢。
“陛下找我,所谓何事?”
萧远鸿病已经痊愈,按理来说,没道理召见苏揽月,面前的老太监,真的是他的人?
表面不声不响,心里感到反常。
“陛下没说,奴才不敢随意揣测。”太监摇头,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苏揽月用指腹摩擦椅子,秀眉微蹙,心里暗暗寻思,眼下这般情况,到底能不能进宫去。
“陛下可等着您,您千万抓点紧。”太监不动声色的催促道。
真也罢,假也罢,此刻容不得拒绝了,苏揽月换了身衣裳,还是决定跟太监走一遭,届时是人是鬼,自见分晓。
“王妃,你去哪儿?”
刚走到府门口,正巧碰到缪婴回来,他见苏揽月要被老太监带走,心中警铃大作,立刻把人拦下。
老太监直言道,“皇上传召,不得有误。”
“诏书。”摊开手掌,缪婴直截了当。
“口谕,哪有诏书。”
老太监也急了,用手指着太阳,声音尖锐的仿佛能刺破耳膜,“陛下吩咐,午时之前人必须要带到,如今你问东问西的,倘若耽搁时辰,陛下怪罪下来,谁能担待得起?”
那浑浊的眸子,在二人的中间打量,似乎是说,他们谁都担待不起。
苏揽月不愿意听老太监摆谱,索性说道,“不必多言,走吧。”
宫里面派的人,缪婴没办法拦住的,老太监当着他的面,堂而皇之的带着苏揽月进宫。
想着萧祤升的嘱托,不疑有他,缪婴悄悄的跟上去。
一路走进大内,苏揽月发现路线愈发的熟悉,但并非能去御书房,或者萧远鸿的寝宫,而是凤栖宫的方向。
此时此刻,心里大致也猜到了,原来是吕凌曼狐假虎威,借用皇上之名,将苏揽月骗进了宫。
手段卑劣,一如往昔。
“娘娘,人到了。”
诚如苏揽月预料的那般,老太监把她领到凤栖宫,紧接着自己离开了。
“见到本宫,还不行礼?”
苏揽月腰板笔直的,脊梁一点要弯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傲气十足,吕凌曼看在了眼里,气在心里。
“娘娘假传陛下口谕,不知是何目的?”苏揽月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吕凌曼,眼尾上扬,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