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了,苏揽月强调道,“我有自己的思想与头脑,我能看到的不只是儿女情长,还有家国天下,我要为此奉献并牺牲的绝不会是小情小爱,而是江山社稷。”
谭严宽深邃的眸子凝视着苏揽月,平日淡漠的神情中,多了一丝难言的光彩,但更多的仍是排斥。
目睹了他的错愕和震撼,苏揽月当然也不能善罢甘休,“请你不要当我是只知纠结于情爱的小女人,尊重我的决定,尊重我想帮助我夫君的诚意,而非用世俗的眼神来定义我!”
“王妃这番慷慨陈词,实在了得。”
谭严宽先肯定苏揽月,随即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但你依旧手无缚鸡之力,你的头脑以及聪慧,在任何地方都能体现到,可若是搁在金戈铁马的战场,毫无用武之地。”
苏揽月冷着脸,言辞犀利,“古有郭嘉,谈笑之间,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今有我苏揽月,颖悟绝伦,七窍玲珑,一样可以扭转乾坤。”
“将自己比作是郭嘉,王妃的口气真不小。”谭严宽道,“恐怕上了战场,您那引以为傲的小聪明,只会适得其反,弄巧成拙。”
他不是针对苏揽月,不过见她不知轻重,异想天开,感到可笑罢了。
一个人任性胡闹不要紧,但若是连累到三军,谭严宽定然不容忍。
“我并非在夸夸其谈,夜郎自大,只是见不过有人辱没我。”
苏揽月道,“我还尚未有所行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谭将军便先入为主,断定是我胡言乱语,肆意妄为,如此独断专行的小瞧我,不觉得太浅薄?”
二人皆是牙尖嘴利,巧舌如簧,彼此面面相觑,互不谦让,吵得不可开交,气氛愈发剑拔弩张。
“都吵什么?”
进入白热化的阶段,萧祤升适时的出现,打破了他们的争执。
“一点小事,与谭将军意见不合。”苏揽月摇摇头,道。
“谭将军,月儿此行千里迢迢,舟车劳顿,全都是为了天璃能够打胜仗,她的一番良苦用心,旁人感受不到,你还不明白吗?”
萧祤升拥住了苏揽月,不由分说,先袒护苏揽月再说。
“王爷,战争是严肃的,是不可以随意被破坏规矩的,末将恳请,将王妃送回去。”
谭严宽道,“否则将士若是反应过来,发现瑞王妃如此的胆大妄为,在军营里胡闹,到时不知王爷作何解释?”
谭严宽一直都记得,萧祤升向来遵守军营的规矩,维护军营纪律,希望此刻他能依照规矩办事,不要徇私枉法。
“月儿此次前来,带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能够扭转乾坤,挽回颓势,可见月儿确有本事,绝非浪得虚名,信口开河。”
早就清楚来龙去脉的萧祤升,毫无疑问,一定会向着苏揽月,“将她留在军中,本王可以向谭将军保证,他日我军一定大获全胜,凯旋而归,绝不会辱没你我的名声!”
“是啊。”苏揽月点头附和道,“将我赶走,局势依旧如此,何不将我留下,谭将军定会亲眼目睹奇迹的出现。”
二人一唱一和,沆瀣一气,谭严宽默默的听着,脸愈发的黑了。
“我是副将,军中大小事宜,自然听主将的。”
说罢,谭严宽转身便走了。
“谭将军是否生气了?”
望着他拂袖离去的背影,苏揽月心里隐隐有了丝担忧。
“不会。”萧祤升道,“谭将军可不是小气之人。”
揽过苏揽月的肩膀,他几不可闻的喟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