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摸完脉陈蕴给李卫红开检查单,顺道也开些调理体内平衡的药材。
“我听小软同志说,上个月我们送野果子离开那天刘强难为陈主任了?”黄学工问。
“吵了几句。”
“那孙子就是欺软怕硬,要是他敢当着我的面找你麻烦,我一定揍得他哭爹喊娘。”
“都是误会,说清楚就没事了。”陈蕴笑笑,继续唰唰写着:“想打他的人可不少。”
“他嚣张不了多久。”黄学工说着说着就有些兴奋起来,身体不自觉地往前倾:“这天最迟今年年底就要变,以后咱们走动送礼就再也不怕别人举报。”
父亲是党委书记,有什么政策变化黄学工知道得肯定比普通职工要早。
但他发现陈蕴只是笑着点点头就有些诧异了。
今年是一九七七年,将会发生什么大事陈蕴当然知道得清清楚楚,连具体日期都能倒背如流。
况且昨天晚上胡钢铁就此事刚抒怀了一番,知道的早已不是她一个人。
“检查项目有些多,黑白超声得自己花钱,其他几样都在厂职工医疗报销里。”陈蕴把纸递给李卫红。
那台被省城医院淘汰的老旧黑白超声仪今天可真是辛苦……
夫妻俩高高兴兴地拿着单子下去缴费。
陈蕴做完病人档案记录,估摸着李卫红已经差不多到了检查室,这才慢悠悠下楼。
缴费的两口子还在窗口前打望。
因为收费处里没人……人正在护士台旁看两个女同志扯头发。
“陈大夫,那个不是你们医院的大夫吗?”
李卫红一瞧见陈蕴,就指着其中一个穿白大褂的问陈蕴。
左玲玲笑眯眯地替陈蕴抢先回答:“是方萍。”而后指向另一人问:“另一个女同志是谁?”
宋时微……
陈蕴在心里默默念出这个名字。
本就娇滴滴的宋时微哪是方萍对手,引以为傲的长发被方萍拽着,连腰都直不起。
“她们为什么打架?”左玲玲问一直在大厅的护士们,段云摇摇头:“两人打了好半天,中途也没人说话。”
两人打的就是哑巴架,你来我往地拉扯吐口水,就是没人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