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先回去把胡月娥的衣服收拾收拾,晚上等人回来就让她回乡下,下午我就去团委迁关系。”
“可是……”杨菊花脚趾一缩,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垂下了头。
“她挣多少工分就吃多少饭,那么大个人了早就该自己养活自己,要是不干那就饿着吧……”
胡钢铁越说越平静,仿佛决定的不是女儿的命运而是个亲戚。
关系迁回乡下,和生产队所有人一样只能靠下地挣工分。
胡月娥这辈子想要再进城只有通过嫁给城里人一条路。
胡钢铁说不再管这个女儿……这才是真正的任由她自生自灭。
陈蕴心里觉得胡月娥应该不会轻易回乡下,到底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还得等人回来才知道。
至于眼下……不过只是杨菊花两口子下的决心而已。
胡钢铁搀扶着杨菊花回了自家,马老娘迫不及待地要回去跟家里人分享这么大的内幕。
一时之间,屋里就值剩下了陈蕴两口子。
高明狠狠呼出口气:“我先去洗个澡睡会儿,你收拾收拾晚上要带去省城的衣服。”
“好。”
洗去了折腾两天的精神头,高明一下子疲倦得连眼底都爬上了血丝。
头发只擦得半干就往床上躺。
“先擦干头再睡,小心老了头疼。”陈蕴重新递了块干毛巾过去,刚坐下又收回手:“我帮你擦。”
“好。”
脑袋迅速移动到陈蕴大腿上,大手一捞整张脸都埋进了陈蕴怀里。
乌黑浓密的短发随着擦拭露出光洁额头,呼出的热气穿过衣物滚烫了肌肤。
呼吸渐渐平稳下来,陈蕴加速擦拭。
“手臂的伤口不会留疤吧?”
“不会,过两天疤掉了就和以前一样。”陈蕴浑不在意地笑笑,鬼使神差般低下头闻了闻头发的味道:“你用肥皂洗的头?”
“拿成肥皂了,你别说洗得还挺干净。”
“那可是洗鞋袜的肥皂,你洗头?”陈蕴哭笑不得地继续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