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分赃不均只是高明信口胡诌而已。
“你怎么知道周信芳最在意的就是钱?”陈蕴好奇。
高明轻笑:“分那么多钱都舍不得给自己换双好点的鞋,一定非常看重钱财。”
陈蕴仔细一回忆,周信芳还真非常节省,好像是因为泰城还有一家子等着她养活。
“只要周信芳肯开口,罗建国稍微吓一吓就全吐了出来,没想到吧……嘴最硬的人是曹琴。”
曹琴一次又一次地让陈蕴惊讶挑眉。
以为只会背后搞搞小动作,没想到竟能把威胁精神控制利用到如此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步。
罗建国很害怕曹琴,是从心底里恐惧。
纵使所有证据都摆在面前,曹琴依旧嘴硬不肯承认是主谋,反而把所有事都推到罗建国身上。
而罗建国亲耳听到了曹琴将所有事推得一干二净,反过来又招供了只有两人知道的一件事。
收购赃物的上游来自县物资供应局职工,那人……是曹琴的堂哥。
至此,一连串事情全部真相大白。
“你还会审讯呢?”
高明用的这一连串审讯方式简直是逐个击破的典型审讯法子。
“在部队那会儿跟团长一起审讯过内奸,学了点皮毛。”高明笑,短发蹭了蹭陈蕴手臂:“我们在睡会儿,今天还得开一整夜的车。”
“你睡吧。”
腹部传来的呼吸声逐渐清浅起来,陈蕴把高明的脑袋挪到枕头上,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
被杨菊花那么一闹,瞌睡早就跑没影儿了。
从厂子到省城得开十几个小时车,这一路大多是荒郊野外没有地方吃饭,车队平时跑县城都是带两块干饼子随便对付。
陈蕴想出发之前给做顿管饱的。
下楼用钥匙打开书桌抽屉,从铁皮饼干盒里拿出两张肉票来。
午后的阳光炙热而灿烂,光被河面的水一反射正好照到家门口,刚出门陈蕴就被光刺得睁不开眼。
要是能在门口搭个遮阳棚就好了。
太阳烈门口就跟安了面镜子般刺眼,下雨天雨水顺着屋檐滴滴答答地正好砸在门槛上,只要雨稍微大点就全滴进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