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这么些天,别说肉,就是热饭都没吃上一口,现在一张馍夹着肉条,简直好吃哭了。
看他这个样子,陈丽萍好气又好笑。
还好他们的位置是在车尾的角落里,乔方宇乔俊年两兄弟是背对着车厢内众人的,只有自家人看得到。
“怎么不跟你哥学着点?”陈丽萍道,“看看方宇,什么表情都没有。”
乔俊年嘴包着东西,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导致说话都有点含糊:“他当然没表情,他那是面部神经反应迟钝,俗称面瘫。”
勉强填了肚子,一家人脸上的疲惫之色都消减了些。
陈丽萍伸着脖子张望,见炉子上的水壶开始热冒气,忙对乔方宇道,“方宇,快去接点儿水。”
乔方宇听了,拿着陈丽萍递来的军用水壶就往车尾走去。
一般来说,车厢的连接处都设有一两个燃煤炉子,用于烧水。
这些开水可不是一直有的,经常是发车时加满水,喝完就没人来添了。
正常的客列都如此,何况他们这种情况,当然要先下手为强。
他们正好就坐在车尾,走两步就到炉子边上,乔方宇刚接了开水,其他人看见,也都陆续跟了过来。
乔方宇接了个满壶回来。
这种押送人和物资的慢车,从宁城到黑省差不多要熬个四天三夜,陈丽萍做好了全程只有这点水可以喝的最坏打算,小心的将杯盖盖好。
乔清清悄悄在她耳边说,“不怕,水多的是。”
陈丽萍点点头,低道,“那晚上再添。”
就这样一路无事发生,一家人轮流睡觉,偶尔起来站站。
要是以前,这样坐着睡觉肯定浑身难受,但被关了几天下来,现在是能睡都不错了。
到了傍晚,车厢内再次有了食物的香气。
有一家人拆开包袱,啃起了肉包子,吃的肉香四溢,勾得所有人都流口水,目不转睛盯着他们。
过了一会儿,其他人也会意过来。
他们的食物基本都是临行前亲戚朋友送的,现在天气大,放也放不了几天。
现在舍不得吃,等到了地方,会不会被没收都不好说。
火车上好歹有押送人员,一天下来,民兵们还是不错的,只要不违反纪律,他们都是目不斜视的走过去,比在集训队手中安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