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他要是在这样风景如画,没有严寒,没有冰雪,没有蚊子满天蹿的地方认识乔清清,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依恋她。
就像羽绒衣一样,不在寒冷的风雪里,就感受不到它有多暖。
要像乔清清那样,在最困苦的地方做出改变,才能感受到她精神上的富足。
小院里空房好几间,谢逸随便选了间,梁文玉要给他铺床,他不用,自己上来就一通操作,飞快把床铺好了。
然后被奶奶叫出去,陪她坐在小院里晒太阳。
手边有点心,有热茶。
谢逸脑子却都是北风呼啸的黑水屯。
那间矮小的土坯房,旁边起了两间砖瓦房,每次过去,总看到他们在忙碌。
他心念一动,从自己的帆布包里拿出两大包药来。
这是临走前乔清清给他的。
他上前,一包给常惠英,一包给了梁文玉。
“这是咱卫生员专门给配的。”他说道,“我回来前,她问了我一些你们的具体情况,我告诉她奶奶经常腿疼和腰疼,我妈总犯头疼。”
“她就专门做了这些,每天早晚吃一次,你们可要记着。”
“她的药效果特别好,卫生所才搞副业没多久,已经有人专门从县城跑到黑水屯来买了,这还是看我的面子才给你们做的。”
常惠英哎哟了一声,表面不显,心里快要乐开了花。
这孩子从见到自己开始,说十句话总有五句是在夸他心上人。
前几次通电话,她料到孙子是陷进去了,对那姑娘喜欢得紧。
却也没想到能陷这么深。
那姑娘年纪也不大,才18岁,就算天资卓绝,在医术这方面也总归会欠缺经验,所以常惠英并不觉得这些药可以对她这些多年的顽疾起多大作用。
但怎么也是未来孙媳妇给的,每天当糖吃也好啊。
吃下去心里是甜的。
谢逸一看奶奶这微笑不语的模样,就知道她心里其实并没有太相信乔清清的医术。
觉得她年纪小,还是个小丫头。
但没事,他今天就是专治不服来的。
谢逸看到手边的矮桌有几只黄澄澄的脆皮梨,便对常惠英道,“奶奶,我给您和我妈削两个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