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惟初难得有这样认真正经的时刻,他一直下意识觉得晏惟初孩子气,本能地想护着晏惟初远离是非,却看低了自己这小夫君。
“我跟你道歉,”谢逍也认真说,“以后不会了。”
晏惟初这才满意,亲手为他套上甲胄,最后拿起昨夜自己赐给他的那柄天子剑,轻轻抽剑出鞘。
剑身闪动锋芒,以最好的花钢铸就而成,錾刻龙纹,真正的天下第一剑。
“陛下这剑可真不错。”
“嗯,”谢逍想了想,说,“阿狸,之前你问我讨剑,我把我自己的那柄给你要吗?”
晏惟初闻言笑了:“表哥那剑不是第一次上战场前老国公赠你的吗?你舍得给我?”
“我的便是你的。”谢逍说,去取来剑。
晏惟初接过,在手里颠了颠,也是好剑,他十分喜欢:“那我便笑纳了,谢谢表哥。”
这样他们就算是交换了佩剑,真不错。
时间不早,谢逍没有久待,事情说完便准备动身。
晏惟初送他出府门,外面几十谢逍的亲兵候着。
谢逍翻身上马,下颚微抬:“回去吧。”
晏惟初上前一步,仰头看着他,勾了勾手指。
谢逍不明所以,弯腰靠近,晏惟初笑着一只手勾住他脖子,众目睽睽下送上亲吻。
“表哥,回见。”
谢逍目光一顿,直起身时又在晏惟初眉心印了个吻:“回见。”
大军启程,当日夜晚扎营时,谢逍特地让人将晏镖叫来见了一面。
皇帝将晏镖塞进京营,谢逍其实有些顾虑,他见识过这小子的秉性,如今遭遇这样的变故也不知这小子会变成什么样,总归是麻烦。
晏镖很快过来,没再像昨夜在晏惟初面前那样哭哭啼啼,人老实正经了不少。
今早出发前东厂送来消息,惨祸发生那时他母亲和幼妹去了山上的庙里上香,逃过了一劫,东厂留在那边的人已经接到她们,不日就会护送上京,他的情绪也因此平复了些。
谢逍没多说别的,只提醒他既然进了京营,就要恪守军纪、令行禁止,自己会一视同仁,让他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晏镖严肃道:“我明白,侯爷放心。”
谢逍颔首,叮嘱了几句便让之退下。
晏镖侧眼间瞥见他随手搁在一旁案上的剑,下意识问了一句:“那是天子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