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乌陇这边的将领收到信息陆续赶来国公府。
众人七嘴八舌,问起谢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国公爷会被锦衣卫押走。
也有人问起换防之事,谢逍没多解释,只让他们把心放回肚子里,接着开始点兵,吩咐众人回去为出征做准备,朝廷不日便会将军饷粮草送来。
这下更没人有心思担心谢袁魁,他们在谢袁魁这个草包手下日子本就过得憋屈,谢逍一回来就要带他们出去打鞑子,朝廷还主动送钱送粮来了,这可太痛快了。
最后留下来的只有自家人,谢逍的几个堂叔表叔和堂兄。
老国公的亲儿子包括谢袁魁没一个成器的,旁支里倒是有不少能人,这些人也都信服谢逍。
一众人围着谢逍关心,说完公事说私事,自然也说起了皇帝赐婚给他的那位男妻。
有人快言快语问:“世子,陛下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他到底是信任你还是不信任你?是他逼着你娶男妻的吗?你也不纳妾那日后子嗣怎办?”
谢逍喝着茶,神色沉定:“是我自愿求娶的,世子嫁给我,他才是吃亏的那个,日后你们见到世子别说这种话,我不想他不高兴。”
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好像跟他们想象中不一样?
……他们这世子夫人好像是真的啊?
*
京城,瑶台。
崔绍来禀报谢袁魁几人已被押入诏狱,晏惟初对此兴致缺缺,听到崔绍说谢逍当众将冒犯他的人削了发髻,他才乐了。
哎呀,他表哥可真有意思,这么向着他呢。
崔绍退下后,晏惟初又开始发呆。
两手交叉垫着下巴趴向御案,盯着案上自己画的那幅画,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之前这画被他带回侯府,谢逍离开后他又特地让人去取回,以为见不到人见到画像也是好的,但画只是画,怎么也比不得活人。
上一次他还跟表哥在这幅画上亲热……
都快忘了是什么滋味了。
谢逍已经离开四个多月,是他自己把人送出去的,他抱怨都没处抱怨。
赵安福见他这样,小心翼翼地问:“陛下,您要用些点心吗?”
“不想吃,”晏惟初有气无力,表哥不在,吃什么都不香不甜,“大伴,朕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