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面对你跟他之间的那些过往,因为你害怕万一你们的事另有隐情,你这么多年的憎恨就都成了笑话一场,你也害怕没有任何隐情,一切就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分说不清只是你为自己不敢去触碰那层泡沫找的借口。”
“我猜得对不对?”
此话一出,精准地戳中了梁启丞的脊梁骨,他猛然挥出青筋暴起的拳头,在汪尧的脸侧悬而不落,颤抖个不停。
汪尧不再认怂赔笑了,而是挺起腰板,眼神坚定:“你揍啊,今天就算你揍我我也要说,梁启丞,我是真心把你当好兄弟,不然你以为我是圣母啊,偏爱多管闲事,你这些年是怎么一步步熬过来的,我和娅茹比谁都清楚,我们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根刺,不拔不行。”
梁启丞忽然明白了什么,眯着眼质问道:“所以今天这出鸿门宴是你们一起联合的?”
汪尧摇摇头:“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她也是来了之后才知道的。
“她知道了还任由你胡闹?”
汪尧却反问:“你觉得呢?她为什么会由着我这么做?”
梁启丞别过头深吸了口气,放下了悬在半空的拳头,又倚回身后的花纹墙壁,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了根烟,又掏出打火机,点燃。
汪尧也不管梁启丞态度如何,有没有在听,自顾自继续说道:“不管是他真的背叛了你伤害了你,还是这其中有什么隐情,总归要弄个清楚,等到弄清楚之后,不管你们是重归于好还是就此分道扬镳,至少心结都解开了,而不是一直耿耿于怀,在这儿伤春悲秋,每次看到个水果跟如临大敌一样。”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梁启丞仰着头抵着冰冷的墙壁,眼底映着走廊天花板的白色光圈,两指掐着烟卷又吸了一口,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缓缓吐出一缕白色烟雾。
“我从没跟你说过我讨厌梨是和他有关。”
汪尧哼哧一声笑了出来:“只能说老子我聪明过顶。”
梁启丞也冷哼了一声:“那可真是恭喜你啊,赌对了。”
汪尧插着兜又丝毫不谦虚地笑了笑,随后注视着梁启丞认真道:“所以到底是真的分说不清,还是你不敢触碰过去?”
梁启丞仍然一脸忧郁地一口接着一口吸着烟卷,眼看着猩红火光就快要燃烧到了尽头。
“反正我这个当兄弟的肯定是无条件挺你,你要是想明白了,随时欢迎来找我倾诉。”
说罢,汪尧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说道:“走吧,咱该回去了,出来有一会儿了。”
他拍了拍梁启丞的肩膀,转身先行回包间了。
梁启丞仍仰着头,眼底情绪不停翻滚着,似乎真的在斟酌刚刚汪尧的一番话。
他不反驳,是因为汪尧句句直戳肺腑,他无可辩驳。
他就是没种。
直到抽尽了最后一口烟,梁启丞徒手捏灭火光丢进垃圾桶,才踩着运动鞋起身回到包厢。
他握住立柱式门把,犹豫了几分,才推开包厢门。
刚一走进去便下意识去瞄宋明宣,下一秒,他看见自己的位子被汪尧占了去。
梁启丞顿住脚步站在圆桌边,咬牙瞪着鸠占鹊巢的那个人。
汪尧努努嘴,继续装作没看见,谄媚地给顾娅茹夹菜,有说有笑,其乐融融,温馨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