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丞皱了下眉,也没再多怀疑,只是刚才貌似感觉到身边起了一阵风。
等到众人揭开牌面亮在理石瓷桌上,梁启丞和宋明宣看了看对方的牌面,又互相沉默对视。
“哎呀!启丞和宋记者是同花色。”汪尧特别夸张地拍了下手掌,看向两人,“启丞的数字大,向宋记者提问吧。”
续了一摊后,众人本来都有些醉意上头,可一见此状,纷纷精神了起来,睁大了眼睛往前倾身,去看梁启丞和宋明宣牌面的花色数字。
接下来是一阵并不整齐的拍手起哄:“喔——”
梁启丞安静地坐在那里,冷静面具下藏着的是仓皇悸动的心跳。
宋明宣双手交叠垂放在腿上,凝视着桌上自己抽到的那张扑克牌,刻意回避众人的目光。
“快啊。”汪尧扬着声音催促梁启丞。
却被回以一记怒视。
汪尧噘噘嘴,噤声了。
反正他这个当兄弟的能帮的都帮了,能不能打好这场爱情保卫战,接下来就看梁启丞他自己了。
这样想着,汪尧又咧开唇角,洋洋得意了起来,他不禁觉得梁启丞能有自己这样神助攻的兄弟,简直是梁启丞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梁启丞倒是没有急着发问,而是先离开中心卡座靠背,直起腰板,从桌上抄起一个玻璃酒杯,喉结上下滚动,将整整半杯的琥珀色液体仰头一饮而尽。
随着玻璃杯底与瓷桌碰撞发出的脆响,梁启丞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左前方,那个垂着眸,甚至都不敢看自己的人。
下一刻,自动播放的音乐结束,包厢内顿时变得寂静无声,耳畔只余隔壁包厢窸窣的歌声。
梁启丞终于沉沉开口:“你当年到底为什么变卦?”
他不想再装了。
或许是因为这一整晚两场局,他喝了太多的酒,本就不胜酒力的他有些醉了,才会这般胡言乱语,毫无顾忌。
当运动员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很少饮酒,免得伤身,耽误训练和比赛,但今晚实在喝得有些多。
只有极个别心情非常烦闷的时候,他才会放纵地喝很多酒,上一次喝这么多还是在餐厅门口看到宋明宣和陈放有说有笑。
或许是被汪尧在餐厅走廊时说的那一番话煽动到了。
再加上刚刚不速之客宋哲的一通电话,种种思绪在脑袋里缠成一团,通过酒精的刺激下,他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疑问和猜想。
又或者是因为他演累了,他就只是不想再装了。
他打算明牌了。
梁启丞知道不该在这样的场合,不该在众人面前提起那点往事纠葛,但他统统都不想管了。
总之,这个七年来一直盘旋萦绕在梁启丞心间的疑问,终于在七年后的今天,问出口了。
如果可以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纷纷目瞪口呆,互相张望,不敢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