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慢慢收敛下来。
眼下昭王还未完全信任她,时常冷不防几句戏谑也让人毛骨悚然。
这回宝扇在外办事,虽打着替她打金饰的幌子,可事情似乎……过于顺利了些?
说不清哪里奇怪,仿佛隐隐有一道力量在暗中推动,摊在她面前的所有麻烦都迎刃而解。
池萤心中无端发毛,想想还是再等几日,观望过昭王的态度,再决定接下来的章程。
毕竟将阿娘接出池府实非易事,有她在,殷氏才能拿捏自己,即便如今殷氏有所顾忌,可就算不敢闹翻天,也必得大发雷霆。倘若昭王因怀疑自己心怀不轨而派人盯着池府,殷氏再一闹,昭王很容易便能顺藤摸瓜查到她身上。
池萤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反复回顾这几日做过的事,不知可有哪里露出了破绽,一时心弦绷紧,冷汗涔涔。
雁归楼。
林院判仔细查看过昭王泛红的眼睛,心下微诧,不由得问道:“殿下近日可有情志过激的症状?”
晏雪摧抿唇:“没有。”
林院判委婉地问道:“可用过其他药物,或是熏香刺激?”
晏雪摧蹙眉:“没有,有话直说。”
林院判道:“殿下眼眸泛红,似是……似是流泪后的状态,如此虽达不到解毒之效,可适当流泪可促进情绪疏解,眼周血流通畅,还能冲洗出一定的毒素,长此以往,或许能加快好转。”
元德眼前一亮:“您是说……”
话说到一半,又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家殿下。
他居然没有否认!
元德今早见他难得迟起,从漱玉斋出来时双目却隐隐发红,原以为又是彻夜未眠所致,没想到竟然是流过泪……
这可实在是……说句天方夜谭也不为过。
作为昭王身边十年的老人,元德可从未见过他流泪,便是当年定王战死沙场,庄妃娘娘癔症发作,殿下也从未流过一滴眼泪。
昨夜殿下一直与王妃在一起,难道是,同房时王妃使了什么手段?
可殿下并不打算追究的样子,今日从漱玉斋出来,心情甚至是从未有过的愉悦。
思及此,元德试探着开口问:“是王妃的功劳?”
晏雪摧没搭理他,只对林院判道:“我心中有数了,你该怎么治还怎么治。”
林院判俯身应下:“是。”
晏雪摧指节叩在桌案,忽又问:“那雪肤膏对陈年旧疤可有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