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萤秀目圆瞪,他这语气过分稀松平常,听不出任何旖旎的味道,仿佛服侍他穿寝衣和系眼纱一样,不过都是举手之劳。
“我……”她一时语滞,“我已经清洗过了,殿下若想试,可以沐浴过后再穿。”
晏雪摧抿唇:“行吧,就依王妃。”
池萤转身去唤人备水,便听他在身后道:“王妃不妨随我一同前往净室,毕竟这寝衣是你亲手缝制,尺寸如有不妥之处,你也好及时修改,
是不是?”
池萤:“……”
她总觉得这人总想主意逗弄她,偏偏每回都能噎得她无话可说,只能照做。
罢了,谁让人家是王爷,有吩咐她照做便是。
也不是没见过他赤身,她才嫁进来拿几日,便替他换过药了。
好在他沐浴向来自己动手,没理由她一来,便让她伺候吧。
净室白雾氤氲,池萤候在屏风后,听着汤池内清凌的水声,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手里的寝衣盯出个洞来。
直到水面“哗啦”一声响,池萤瞬间绷紧神经,听到他从水面起身,缓行几步,取过一旁木架上的巾帕擦拭身体,而后是一阵衣物的窸窣声。
片刻后,他动作一顿,唤她:“王妃?”
池萤深吸口气,硬着头皮,捧着寝衣上前。
屏风内水汽朦胧,不至于一览无余,可脚步愈近,便再也无法忽视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姿,好在他已经穿好亵裤,至于外露的上身……她只能眯起眼睛,尽量减少自己的视线范围。
只是天不遂人愿,只顾着不看他,没留神地面上一滩水渍,脚底陡然打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
然而预想中膝盖摔地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腰身倏忽一紧,已被男人及时托住,一把揽至身前。
“王妃是不想看路,还是不想看我?”
嗓音还透着沐浴过后特有的慵懒低哑,落在耳中麻酥酥的。
池萤惊魂未定,一睁眼,男人不着寸缕的身躯就这么直直撞入眼中。
纵使她再装瞎,也实难忽略那劲瘦紧实、块垒分明的肌理,有水珠自喉结滑落,划过结实硬朗的胸膛,再沿着那凌厉深刻的腰腹沟壑一路滚落,直至没入腰线,消失不见……池萤触电般地收回眼神。
便是当初替他包扎伤口,抑或今晨帮他疏解,她也从不敢直直盯着他的身,今日怎么就盯着那水珠瞧了……她有些懊恼,又羞赧不已。
男人滚烫的掌心还压在她后腰,池萤咽了咽喉咙,颤声道:“我方才没留意地上的水渍,多谢殿下……我替您更衣。”
晏雪摧缓慢收回手,“劳烦王妃。”
池萤忍下心潮起伏,小心站稳,正要替他更衣,却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