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是池颖月,也是昭王妃,无需向公主行大礼,只装作认得便好。
另外两人不记得在画像中见过,想来只是与惠贞公主交好的世家贵女,她不确定池颖月是否认识,也微微颔首问好
。
可对面竟像不情不愿似的,只碍于她的王妃身份,又不得不躬身行礼。
池萤暗暗发愁,猜测这二人定也是池颖月从前旧识,说不准还结下过梁子。
晏雪摧这时从她身后上前:“原来是皇姐。”
惠贞公主大晏雪摧两岁,几年前又出宫下降,与他交情并不深,在宫外也听过他的暴戾之名,此刻迎面撞上,虽知他看不见,可这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竟教她没来由地一股寒意窜上背脊。
“七弟,弟妹。”惠贞公主嗓音有些发紧,“许久未见了。”
晏雪摧笑问:“王妃与皇姐是旧识?”
池萤攥紧手指,主动道:“是,我去公主府上看过歌舞。”
晏雪摧弯唇:“看来是交情颇深。”
池萤也不好说从前都是池颖月主动结交权贵,旁人如何看她便是另一回事了。
她还未开口,倒是惠贞公主身后一名贵女轻笑道:“可不是嘛,公主爱交游,有的是人巴结奉承,在外打肿脸充胖子,都称与公主交情颇深……当然,我说的自然不是王妃。”
惠贞公主瞪她一眼,示意她少说两句,转而向晏雪摧道:“我们去那边赏花,就不打扰七弟和弟妹了。”
晏雪摧笑容不减:“皇姐自便。”
池萤并未将那人的话放在心上,横竖指桑骂槐说的也不是她,心中只暗暗庆幸,没有被惠贞公主瞧出端倪。
那厢惠贞公主几人往牡丹园去,两名贵女一人是工部侍郎之女,一人是昭毅将军之女,先前就瞧不上落魄伯府出身的池颖月,两人跟在惠贞公主身后小声嘀咕。
“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从前她对公主是何等殷勤讨好,如今做了王妃,都不拿正眼瞧咱们了。”
“瞧把她得意的,赐婚圣旨一下就再也没见过她人,如今再见,咱们还得恭恭敬敬朝她行礼呢。”
“要我说,她就是个狐媚子!定是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才被赐婚给昭王殿下,也就昭王殿下看不见,不知枕边人是何嘴脸。”
“多半也是表面风光,背地里的苦楚谁又知道?听闻昭王性情残暴,不知多少折磨人的手段,我看她呀,不过是打碎牙齿活血吞罢了。”
“行了
,你们都少说两句……”
尽管她们都压低了声音,可这些议论还是一字不差地落到了晏雪摧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