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是她酒量太差了?
晏雪摧摩挲着她的掌心,亦察觉有些发烫,不由得蹙眉:“你不舒服?”
池萤摇摇头,“没有。”
就是有点上脸,远达不到醉的程度。
晏雪摧道:“手心很烫。”
池萤:“……”
这人的洞察力着实令人叹服。
她无奈:“方才喝了点羹汤,有点热,没事的。”
席间处处觥筹交错,妃嫔贵女们无不是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也没人像她这样,舌尖沾了点酒就晕了,说出去她都怕人耻笑。
离得很近,晏雪摧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像从她发髻间传来,“你簪了牡丹?”
池萤点头:“嗯,皇后娘娘赐花,我挑了一朵银红映玉。”
只是听他突然问起,又想起那木匣中的离魂丹,池萤蓦然心口发紧,微微往他身边靠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量问道:“有哪里不对吗?”
温软的身躯贴着他,少女发顶的牡丹也愈加鲜香馥郁,尽管席间群芳环绕,花香四溢,很容易干扰嗅觉,可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出另一种,区别于花香的暗香。
只是这香气极浅,甚至不像是附着在她头顶的牡丹上,倒有些类似于,擦肩而过时沾染的旁人身上的香气。
晏雪摧问:“今日可有近身接触过何人?”
池萤不解,但还是努力回忆道:“就与你一同见了几位皇兄皇嫂,三位公主,丽妃娘娘,文嫔娘娘……只同玉熙公主接触多些,其他人只是寻常见礼,并无其他交流。”
晏雪摧暂且也分辨不出太多,沉吟片刻道:“如有任何不适,记得提前与我说。”
池萤轻声道:“好。”
酒过三巡,又一曲歌舞落罢。
晏雪摧冷不丁问:“有人在看我们?”
池萤愈发酒意昏沉,迟钝地反应过来,扫眼四周,发现殿庭正对面坐着宣王夫妇,她抬眼望过去,宣王竟也在看她,甚至还朝她微微一笑。
池萤只当是无意间的目光交错,可瞧见人家却没有任何回应似乎不太礼貌,于是也朝对面挤出个笑容。
晏雪摧见她迟迟不答话,下颌微微绷紧,低声唤她:“王妃。”
池萤缓慢地眨了眨眼,收回视线,“殿下?”
晏雪摧似笑非笑:“王妃在看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