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殿中,边哭边喊:“不是母妃的错,皇祖父不要责罚母妃!”
睿王脸色骤变,立刻捂了孩子的嘴,厉声斥责跟在身后的乳母:“谁让你带他进来的?”
乳母跪在地上哭诉:“是个面生的宫女跑过来,王妃在偏殿犯了错,让小世子立刻来求情,不然陛下就要治王妃的罪……”
永成帝痛骂:“简直胡言乱语!”
原本此事还能压下,可宫人撺掇世子这一闹,这桩丑事只怕要闹得人尽皆知。
永成帝脸色沉厉,严令殿内众人不得外传,又请皇后主持审理,将涉事一干人等打入慎刑司严加拷问。
睿王妃浑身瘫软无力,又不得不配合调查,睿王只得将其与小世子暂且带回母亲宜妃宫中,请太医前来医治。
然而再封锁消息,事情也被有心人暗中传开了。
扶风殿内,有人作壁上观,有人幸灾乐祸,尤其是见那蓟辽总督裴植的夫人甄氏脸色铁青,那裴家小姐亦是闷闷不乐,众人便知这门亲事只怕是议不成了。
八皇子没了裴植这座靠山,其他皇子妃嫔们面上虽不显,心里却无不是松了口气。
永顺门外,马车辘辘往回行驶。
池萤浑身血液发烫,汗水湿透了衣襟。
原本宽敞的马车此刻却如此逼仄,四周帷幔像密不透风的网,困得她喘不过气,理智被皮下翻滚的热浪烧得所剩无几。
唯一与她亲近过的人就在眼前,清冽的伽蓝香气悄无声息地诱着她靠近。
她知道他看不见,所以才敢用这种黏腻而渴求的目光,不知羞耻地盯着他,想要借此得到一丝慰藉,可是她很快发现,没有用的。
体内的燥意令她浑身发颤,坐立难安,解药就在眼前,看得见却摸不着,而她也没有资格求他什么,她不是生病,而是极有可能沾染了脏东西,这个认知令她无地自容,几乎濒临崩溃。
他若是愿意帮她,早就帮她了,不是吗?
可是,能不能求求他?
他们到底顶着夫妻的名头,她也帮过他几回,他们夜夜相拥着亲吻、入睡,他还说过,有任何不适都要同他说……
对,可以告诉他的,他看不见,所以不知道她这样狼狈,这么煎熬
。
池萤缓缓往他身侧坐近,呼吸愈发急促,指尖不能自抑地颤抖着,犹豫许久,终于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指。
恰如晒蔫的花瓣得到滴水滋养,可心底的焦灼并未因此彻底平息,她大着胆子,又带几分小心翼翼地,与他十指相扣。
不知是不是错觉,男人的手似也跟着隐隐颤动了一下。
池萤低声开口:“殿下,我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