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雪摧摩挲着她肚皮的软肉,思忖道:“明日我请林院判来,替你调理调理身子。”
池萤轻声道:“好。”
眼看着天光大亮,他却仍不消停,池萤忍不住催促:“殿下今日该上值了吧?已经近巳时了。”
寻常官员不都卯时办公吗?他怎么能拖这么久。
晏雪摧拍了拍她肚皮,拖着闷沉的挤压声,缓缓从她体内撤离,“旁人都生怕我重掌权柄,你倒是很希望我出府。”
他一出去,池萤只觉得身子像卸下重重的包袱,顷刻轻快下来。
“我是希望殿下……重回朝堂,大展宏图。”她勉强想了个缘由。
晏雪摧扬起唇角,眼角眉梢都添了笑意,他俯身蹭蹭她脸颊,“阿萤,亲我一下。”
说罢又道:“你总是不爱主动。”
池萤只好慢慢腾挪过去,抱住他脖子,吻了吻他的唇。
亲吻他这件事很难把控程度,浅尝辄止他不会满意,亲得太过,他又很容易东山再起,摁着她再来……
所以池萤在他唇上多停了会,在他气息不稳前迅速放开,逃回自己的被窝。
晏雪摧问她:“喜不喜欢亲我?”
池萤硬着头皮点头。
晏雪摧:“看不到。”
池萤下意识舔舔唇,小声道:“喜欢的。”
尽管他这张嘴总是揶揄她、戏弄她,连亲吻都像在欺负她,但不得不说,他的唇很软,唇形也生得好看,温热的呼吸萦绕着清浅的茶香,偶尔浅尝,其实她也很舒服。
不过她也只敢心里想想
,这些话她不敢说,也说不出口。
……
晏雪摧任职北镇抚司指挥使的首日,底下的同知、佥事、千户们恭恭敬敬前来拜见。
他端坐上首,寥寥几语立了规矩——不得勾结朝臣,不得以权谋私,不得受贿行贿,否则皆以军法论处。
众人观他虽双目失明,可神色清冷,姿态从容,有上位者雍容清雅的气场,也有久经沙场淬炼出的凌厉锋芒,无需过多言语,那股无形中透出的掌控感与压迫感,也让这些素来眼高于顶的锦衣卫不自觉地屏息敛声,心生敬畏。
北镇抚司掌侦查审讯、情报搜集,卷宗文书卷帙浩繁,永成帝给他配置了六名侍讲官与编纂官,专职为他讲述案件、整理案卷。
这些人既是帮手,同样也是永成帝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