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或许不知,可太后再清楚不过,池萤失踪那半年,七郎思之如狂,身心都几乎都熬到极限,如今阿萤有孕,是万不能再出半点差池了。
晏雪摧从宫宴回来,太后与薛夫人已经离开了,池萤坐在榻上做针线,暖黄灯火下,衬得她五官轮廓愈发柔婉清丽。
晏雪摧看她在缝孩子的小衫,石榴红的绸布底,上面绣着如意云纹,“这么小的衣裳?”
那点布料展开,比他手掌宽不多少。
池萤:“刚生下来就这么大点,夫君以为呢?”
晏雪摧温声一笑,“现在做会不会太早了?”
池萤抿唇:“横竖也闲着无事,先做着吧,万一月份大了,身子不适……”
晏雪摧蹙眉打断:“别胡说,林院判说你脉象已稳,腹痛也未曾复发,有太医院悉心照看,不会有事的。”
池萤点点头,“希望如此吧。”
晏雪摧:“明日再绣吧,仔细伤了眼睛,一日不要超过半个时辰。”
手里的衣裳被他无情抽走,池萤只好起身洗漱,晏雪摧从宴上回来,身上染了些酒气,自去沐浴。
回来后,她人已经在被窝里坐着了,抬眼瞧他时,面颊晕着淡淡的潮红。
晏雪摧上来将人圈在怀中,笑问:“怎么了?”
池萤醒了醒喉咙,声若蚊蚋:“忽然想起来,第三份贺礼还没给你……”
晏雪摧额角青筋一跳,意味深长地看向她。
她要给他什么……姿势吗?
他这段时日的确在自我调整,每晚只敢小心翼翼地吻她,连抱着都不敢用力,生生压下体内的躁乱。
她不提倒能维持表面的相安无事,偏偏她主动提了出来。
晏雪摧长叹一声,从背后抱住她,一个克制的吻轻轻落在她后颈,“太医说孕中期胎稳便可同房,不过还是再等几日吧,我怕伤着你。”
池萤微微怔住,脸也更红了,“其实,伤不到我……你以为是什么?”
晏雪摧眉心微动,“不是同房?”
池萤抿唇:“算,也不算。”
她有些紧张,瞥眼帐外的灯火,轻声道:
“你要不先去把烛火熄灭,我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