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山上前,用生硬的哈萨克语说明来意,两人交流起来。
老人阿肯知道他们来意后,浑浊的眼睛扫过民兵郑永岳军装上的红领章,沉默几秒后,邀请他们进入帐篷。
三人在阿肯的引领下,进入营地最大的帐篷。
帐篷內,一位银髮银须的老人在帐篷里,正用银匕首削著木勺,老人腰间的牛皮带上缀著狼牙——那是他年轻时独自猎狼的证明。
“这位是阿布都,是部落的首领。”阿肯介绍道,张大山翻译。
几人恭敬地冲阿布都行礼。
“塞勒梅特斯兹別,门顾清如。”
顾清如学著用哈萨克语问候,这是来时路上和张大山学的。
听到顾清如笨拙但真诚的发音,阿布都挑了挑眉。
阿肯躬身端出铜碗,马奶子在碗中微微晃动,浮著一层金黄的奶皮。
顾清如从后世手机上知道,这是哈萨克人夏季待客最尊贵的饮料。
马奶子以新鲜马奶为原料,经自然发酵製成,被誉为是“草原上的香檳”。
“喝。“阿布都將铜碗推到客人面前,
郑永岳接过碗,膻气猛地衝进鼻腔。
他皱眉抿了一口,喉结滚动两下便放下碗。
张大山灌了一大口,喉间发出闷响,觉得膻味重有些喝不习惯。
顾清如按照后世学会的礼仪,双手接过铜碗。
马奶子的热气扑在脸上,带著一股草原特有的腥咸。
她仰头饮尽后,空碗放回桌上时“咚“的一响:“像天山融雪一样清甜。“
阿肯翻译后,阿布都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像一朵菊绽开。
“你救了我们的人。“阿布都的汉语缓慢却清晰,枯枝般的手指解开麂皮包袱,露出晒乾的沙棘果和香薷,
“这个,三碗水煮成一碗。“他做了个仰头喝药的动作,又指指烈日,“比你们的药片管用。“
顾清如捡起其中一片灰绿色的植物询问:“请问阿布都大叔,这是什么?”
张大山翻译完,阿布都掀起皱褶纵横的眼皮:“这是香薷,香薷是雪山赐给牧人的礼物。”
老人掰开叶片露出背面银白的绒毛,“和野薄荷一起煮,骆驼喝了都能顶著日头走三十里。”
顾清如攥紧叶片,江南防暑用藿香,塞外竟有香薷——
这发现让她眼前一亮,仿佛看见无数未曾命名的草药正在戈壁深处摇曳。
她將叶片放回麂皮包袱,挺直腰背,双手交叠在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