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节炎,需要针灸和热敷。“
顾清如取出银针,动作嫻熟地在巴合提大婶的膝盖周围扎了几针。
巴合提大婶起初紧张地闭著眼,过了一会儿,惊讶地睁开眼睛,说了几句哈萨克语。
“她说疼痛减轻了!“张大山惊喜地翻译。
顾清如微微一笑,继续行针。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神情专注而平静。
阳光透过毡房的天窗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结束行针后,顾清如叮嘱大婶要时常热敷,膝盖不能受凉。
巴合提大婶连连道谢,从箱子里翻出一小包羊毛,塞给了顾清如。
这时,阿布都掀开绣著鹿纹的毡帘,冲顾清如招手:
“丫头,进来。“
顾清如和张大山走进阿布都的毡房,郑永岳等在外面。
老人从木箱底取出一个马皮缝製的药囊,解开鹿筋绳结:
“姑娘,看。“
老人用生硬的汉语说道,手指从药囊中取出三样植物,在羊毛毡上排成一列。
顾清如的瞳孔微微扩大——这些植物在母亲医术和药堂记载中从未见过。
她下意识地屈膝半跪,鼻尖几乎要碰到那些植物。
老人见状,沟壑纵横的脸上浮现出讚许的神色。
第一株是暗红色的狼毒,茎秆粗如小指,表皮皸裂如龟甲。
老人手指轻轻一掰,断裂处立刻渗出乳白色的汁液。
“止血用的。“
老人用掌心接住汁液,做了个按压伤口的动作,
“需要和骆驼奶调和。“
顾清如两眼冒光,眼前闪过农场里那些被镰刀割伤的知青:
纱布紧缺时,卫生员甚至不得不用线头,压迫止血的惨叫声至今縈绕在耳畔。
若是能把这狼毒製成止血粉。。。。。。
张大山蹲在一旁翻译:“老阿布说,这比你们卫生队的磺胺粉管用。“
老人指著第二株植物,阿魏草,根须上缠著褐色菌斑,散发著硫磺味。
“阿魏草,对於治疗拉肚子有奇效。“
“治跑肚拉稀,比黄连素还灵。需要在太阳没出来之前採摘。“张大山翻译著。
最奇特的是第三样——沙棘胶裹著旱獭油脂凝成的琥珀色块状物,在光线下呈现出蜂蜜般的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