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尼西林只剩三支,葡萄注射液勉强还够两个重症用。”
“我已经写好了加急调药报告,麻烦李连长赶紧命人送到营部,今天开车送我来的小王,我叫他去师部医院调药了,但调药我估计最快也要五天。”
李峰:“好,我一定全力配合。只是现在症状严重的知青,如果没有药,能不能等五天那么久?”
黄医生停顿了一会,比出三根手指,“他们最多能撑三天。”
“黄医生,您还能再想想办法吗?”
黄医生扶了扶眼镜,陷入沉默。
李峰有些著急,他看向顾清如,“顾同志,你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顾清如顿住记录的笔,想了想,说道“那天我在牧区义诊时,见过哈萨克老人阿布都用一种植物,叫阿魏草的,解铜中毒。”
黄医生同样学医,对於草药自然十分感兴趣,他听了眼前一亮,
“顾同志,你有阿魏草的样本吗?”
顾清如从笔记本里取出一片乾枯的草叶標本,叶片边缘锯齿状的纹路清晰可见。
黄医生接过標本,对著煤油灯仔细端详。
“有意思,这阿魏草。。。。。。应该就是《西北药材志》上记载的铜草!碾碎吞服可以螯合重金属。“
“土方子有土方子的智慧。“他小心地收好標本,转向李峰,
“我建议双管齐下——继续申请上级调药,同时採集阿魏草。“
马卫国突然提出质疑:
“採药?这会不会让连队同志们质疑我们在搞封建迷信?“
黄医生和顾清如双双沉默。
李峰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来回扫视,指节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咚、咚、咚。
若是平日,他决不允许连队搞“封建迷信,这是原则问题。
但是现在,调药要五天时间,可重症患者可能撑不过三天。
——那封被他压下的举报信,现在成了悬在头顶的铡刀。
万一知青有个好歹,他的政治生涯將彻底结束!
等待他的將是劳改农场度过下半辈子!
他必须立刻切割责任。
“黄医生的建议很全面。“李峰突然开口,声音刻意提高半度,“我们坚决执行上级指示!“
他转向马卫国,“老马啊,特殊时期,治病救人才是头等大事!“
他拍了拍马卫国的肩,手劲很大,
“採药也不就是封建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