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通红:“黄医生,顾知青。。。谢谢你们,“
“要不是你们。。。我们这些人。。。“
话没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
“快躺著!“顾清如连忙按住他肩膀,
角落里传来细弱的抽泣声。
徐晓春蜷在病床最里头,小姑娘烧得嘴唇起皮,
“对不起,为了我们让你和陈訥冒险,李同志还……
你们遇见狼的时候。。。怕不怕?“
顾清如的手顿了顿,“想著你们还等著药呢,就顾不上怕了。“
几个靠在墙边的男知青默默站了起来。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挨个走到顾清如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连部食堂的黑板上,不知谁用粉笔画了株歪歪扭扭的草药,旁边写著“向採药英雄学习“七个大字。
那三具狼尸,按连队规矩,战利品归猎获者所有。
顾清如將一枚狼牙仔细清洗,用砂纸打磨得光滑,再用红绳一圈圈缠绕,做成了一条粗獷又別致的项链。
她戴在脖子上,狼牙垂在锁骨间,衬得她整个人多了几分野性的英气。
周红梅和陶翠兰见了,眼睛都直了,忍不住伸手去摸:
“这狼牙可真威风!”
顾清如笑著摸了摸牙尖,语气里带著几分骄傲:
“这可是咱亲手打的狼。”
剩下的狼牙,她没有全留著,而是用两颗加上两盒压缩饼乾,和陈訥换了一整张狼皮。
狼皮硝製得半干,毛色灰黑,摸上去又厚又韧。
她盘算著,等冬天来了,就请连队里会做皮活的老乡帮忙,给陆沉洲做一件狼皮背心。
在沪市,他救了她两次;在边疆,又是他替她挡了风沙和危险。
她想回馈点什么,可思来想去,陆沉洲似乎什么都不缺。
唯独这狼皮,既实用,又带著边疆独有的野性,衬他。
至於狼肉,她和陈訥谁都没留,全交给了炊事班。
张大山拎著砍刀,动作麻利地分解狼肉,肥厚的后腿肉被单独掛起来风乾,剩下的肉块在案板上堆成小山。
不一会儿,大铁锅里燉肉的香气就飘满了整个连队。
今晚,全连都能吃上一顿难得的荤腥。
顾清如去涝坝清洗纱布,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顾清如。“
顾清如回头,看到姜学兵站在几步之外,眼中闪烁著危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