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如轻轻按住刘淑芳的手腕。
脉象中的弦紧之象愈发明显,这是寒邪直中胞宫,久郁化热的典型表现。
宫寒不孕只是表象,真正的病根在於寒热错杂,扰动肝风——这才是她突发癲癇的根源。
“刘姐,你的病不严重。“
顾清如翻开笔记本,低头写著药单。
“胞宫受寒,加上长期忧思,才导致月事不调。“
她写下“温经汤“的主药,又添了一味茯神,
“现在调养来得及。“
窗外的沙枣树沙沙作响,顾清如的笔尖顿了顿,又添上一味药:兵团常见的益母草。
这方子既能温经散寒,又可安神定志,正对她的症候。
她將写好的药单子递给刘淑芬,
“按照我这个药调理三个月,保证你来例假不再痛。若是之后我再来团部,再给你调整药方。”
刘淑芬接过药单,手有一瞬间的颤抖。
她眼圈还红著,却已经挤出个笑:
“顾同志,谢谢…这事。。。“
见对方欲言又止,顾清如说,“我懂。“
“我们卫生员看病,从来不多嘴。“
刘淑芬才鬆了一口气。
她迅速抹了把脸,从炕柜里掏出两个旧报纸包的小包,报纸上还印著“抓革命,促生產“的標语。
“自家晒的沙枣,拿回去泡水喝。“
顾清如出了门,林知南还坐在外间。
林知南看见两人出来了,立即站起来。
王裕华恰好此时走进来,“不再坐会?”
他看向刘淑芬,刘淑芳点点头,王裕华眼睛一亮。
王裕华大步上前,
“小顾知青、林知青,下次来团部一定来家里坐坐!”
“好。”
两人道別后,从家属院回到卫生所。
和宋毅一起,三人开车回连队。
吉普车在戈壁滩上顛簸。
车后扬起一片沙尘,迷了远处团部的轮廓。
回到连队,林知南下车后,
宋毅默默拿了一包麦乳精推给顾清如:
“这是给顾青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