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钟维恆盯著她,“派你去那里,藉助医助的身份掩护,谁也不会多疑……
“更重要的是……我们怀疑,这部电台传递的诸多情报里,多次出现与张文焕相关的核心內容。”
顾清如眼中锐光一闪。
她听明白了,也就是说张文焕也与境外勾连,
若能人赃並获,从而拿到张文焕通敌的铁证,
纵使他身居高位,也必將万劫不復。
这个钉子,她一定要拔出来!
“你的首要任务是,”钟维恆下达指令,“利用行医之便,暗中观察,甄別可疑人员,特別是可能与电台相关的蛛丝马跡。
但你必须记住,只眼观,只耳听,不动手,不接触!
发现了以后,第一时间报信,不要轻举妄动,
记住,你的安全,是压倒一切的底线!”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顾清如的回答斩钉截铁。
若只是甄別,而不是抓捕,说明钟维恆在农场还有其他布局。
钟维恆点了点头,神色却愈发凝重,似乎陷入了短暂的权衡。
片刻后,他仿佛下定了决心,声音压得更低:
“此外,还有一项关联任务,同样至关重要。”
“根据线索,那第三匹铜马,极有可能就在红星农场的牧业三连。”
顾清如心神一震,没想到两件大事的线索,竟交匯於同一个地点。
牧业三连,徐晓阳不就在那里吗?!
那个跟她一列火车,沉默寡言、眼神警惕,一头捲毛的小伙子。
主动申请从营部调离,去了牧业三连。
钟维恆继续说道,
“持有者,是一个名叫葛永康的职工。原是我麾下一等一的警卫员,忠诚、机敏,也懂得藏锋。”
“当初铜马在我手里时,我就知道守不住它。有人盯得太紧,稍有异动就会暴露。所以我做了个决断,让最信得过的人,带著它走。”
“那个人,就是葛永康。他后来申请转业,被调走,曾经一度我失去了他的消息。最近,我才查到他被调到了牧业三连。”
“你只需找到他,告诉他『老首长让你把东西交出来。他会明白。”
说完,他从贴胸的內袋中取出一枚小小的信物,是一枚磨去了番號的铜质纽扣。
“拿著它。这是唯一能让他確认你身份的东西。”
他將纽扣轻轻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
“切记,接近他一定要小心。很可能有暗处的眼睛。不能留下任何书面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