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们处理一下吧,不然裂了口子,冬天更难好。”
三个女孩都愣住了。
在农场,一点小伤小痛,谁不是硬扛著?
用碘伏?
太金贵了。
“处理一下,好得快。不然裂口进了沙子,化脓了更麻烦。”
见三个女孩愣著,顾清如劝道。
叶倩最先伸出手。
冰凉的碘伏触碰伤口的刺痛让她“嘶”地吸了口气,隨即,那股凉意又带来一种陌生的、被呵护的舒適感。
搽药后,宿舍的气氛融洽了很多。
熄灯號响起后,煤油灯被掐灭,屋里陷入昏暗。
四个人躺在床上,呼吸渐渐平稳。
……。
翌日,顾清如走出地窝子,循著石灰记號朝卫生所走去。
走到卫生所,眼前是两间低矮的土屋,门口掛著一块木牌,写著“红星农场卫生所”。
“顾医生来了?”朱所长走上前来,嗓门洪亮,带著老兵那种不由分说的乾脆劲儿,
他侧身把顾清如让进屋,也不寒暄,蒲扇般的大手一挥,直接就开始:
“瞅见没?这两间地窝子,都是我们几个一锹一镐挖出来的,桌子、凳子、药柜,都是我们自己动手打的。”
顾清如环顾四周,外间是诊室,一张斑驳的木桌,几个小马扎,一个药柜,墙上掛著几幅人体穴位图,已经泛黄。
“里间是我们的病房。”朱所长说著,撩开一块旧布帘,里面是两张简易床板。
他拍了拍床沿,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骄傲:“这床,是我们几个去胡杨林里一根根挑出来的好木头,铺的是从戈壁滩上割来的干野麻,吸汗又透气!”
他突然压低一点声音,
“小顾啊,你是总院来的,见过大世面。咱这儿条件是差点,但东西实在!在这儿,能把这堆破烂用出来,把病看好,才是这个!”他用力翘起大拇指。
卫生所里的人已经到齐了。
朱有才清了清嗓子,把顾清如介绍给大家。
“这位就是总场新派来的顾医生,以后就是咱们卫生所的一员了!”
“顾医生好!”一个壮实憨厚的小伙率先热情地打招呼,他是卫生员赵大力。
旁边一个扎著维吾尔族头巾、长相甜美的姑娘也羞涩地笑著点了点头,是卫生员古丽娜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