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来到他院子里,揪了根豆苗看了看道:“唉哟,我瞧着怎么像是烫熟的?”
罗秀一听也掐了一根,豆苗果然都被烫软了,轻轻一碰叶子就掉了。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昨晚有人使坏,拿热水浇了他的地。
住在附近除了张家媳妇再没别人会干这种缺德事,怒火瞬间冲上头顶,泥人还有三分性子呢,更别说他也不是泥捏的。
罗秀抄起院子里的榔头便去敲对面的大门。
“罗秀,你可别冲动啊,你一个人怎么打得过他们,别吃了亏!”姑爷年纪大了不敢上前帮忙,急忙回家叫老婆子出来一起劝他。
罗秀哪里听得进去,哐哐敲了半天门,张家大媳妇一脸疑惑的打开门道:“大清早的敲什么敲?”
“我杀了你们!”罗秀抄起榔头就朝她砸去。
张大媳妇尖叫一声,连忙往院子里跑去,很快张二媳妇和张三媳妇都出来了。
“你干嘛?得了癔症不成,无缘无故的冲进我们家里喊打喊杀的?”
罗秀大着肚子步伐笨重,追了半天也打不到人,气的眼泪直流,“我家的豆苗是你们拿开水浇的吧?”
张二媳妇立马矢口否认,“什么豆苗开水的,少污蔑人了!”
“不是你们还能有是谁?我不过是管你们家借一回镰刀,竟惹出这么多事来。早知道你们是这样的人家我来都不来!”
站在一旁的老三媳妇想起昨晚二嫂似乎在烧水,心里一琢磨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心道这招实在缺德,这不是把人逼绝路上了吗?
这么大的吵嚷声自然引得四邻过来围观。郑北秋也从睡梦中被吵醒,朝看热闹的人群走去。
半路就听见罗秀是哭声,先是心头一紧加快脚步,紧接着脚步一顿拍了下额头。
这几日正愁怎么跟罗秀拉近关系,这不瞌睡就送来枕头了吗!让他瞧瞧到底怎么个事。
张家院子里,罗秀抱着榔头哭得梨花带雨,他长得好看哭起来也好看,看得旁边几个汉子眼睛都直了。
张二媳妇啐了一口,在心里暗骂他是骚狐狸精,哭哭啼啼勾引男人。
大概因为心虚,今天没跟他厮打,只站在旁边叫骂。“你家豆子苗死了跟我们有啥关系,要哭丧出去哭,别在这膈应人。”
罗秀不走,这次是真把老实人逼急了,红着眼睛兔子似的恶狠狠的说:“今个你们要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吊死在你家!”
真吊死在他们家,只怕张家人都没法在村里住了。
张家老爷子出面说和道:“孩子,且不论这豆子是不是俺家弄死的,咱别说这死不死的话。你一个人不容易,种点豆是活命用的,同村住着就算是不认识也得帮一把。”
不得不说张家老爷子还是明事理的,罗秀听他这么一说勉强止住了哭泣。
“老二!”
张二被他爹叫出来,“咋了爹?”
“你去拿些豆子,一会帮罗小郎补种上。”
张二媳妇一听不干了,她本就怕相公跟这寡夫郎勾搭上,如今搭上豆子不说还得过去帮忙。
顿时拍着大腿哭嚎起来,“他家豆子死了跟咱家有啥关系,凭啥让老二过去帮忙啊!”
站在一旁的大嫂子跟着帮腔道:“本来跟咱家也没关系,这么一赔显得是咱家干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