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念洗了个澡，穿上浴袍，坐在椅子边啃列车上带下的压缩饼干。
她拉开窗帘，把椅子挪到窗边，像个老大爷偷的浮生半日闲。
她面上悠闲至极，脑子却高速运转，记下大致地图与员工的生活习惯。
终端上没提醒集合，她便按兵不动，甚至懒得去仓库领破匕首。
走这么一趟，还不如在这坐上一天。
谢如念倒真坐了一天，她重点观察十几个员工，他们一天大致呈家、维修站、矿山三点一线。从家离开，携带武器进入矿山，忙碌几小时后，匆匆赶往维修站更换头盔或机械义肢。
偶尔有人进入饭楼，点上几两酒，就着一盘小菜，闲适吃喝，不过那些人，看样子是罗科的上层人员。
谢如念咬掉最后一口压缩饼干，她调整头盔，放松全身，拎起桌上带血的手表——24小时过去了，按照之前计算的头盔损耗量，她仍有十五个小时的电量。
换言之，一顶头盔可供使用48小时。
该去武器库看看了。
谢如念清理掉垃圾，更换衣装，打开门。
迎面站着焕然一新的池则临，他背对自己，怀里抱着两副头盔，听到身后动静，转身对上谢如念的视线。
谢如念心里一紧，自己忙着观察，转头便忘了这少年。
“你去过武器库了？”谢如念略显尴尬地反手摸发尾。
池则临：“对，我去领了头盔，姐姐还没去吗？”
“睡着了，现在去。”谢如念潦草解释。
这少年对自己有无法想象的信任，谢如念至今没搞清原因。
仅仅因为自己救了他一命？谢如念总觉得有别的原因，只是她目前尚未清楚。思绪飞速旋转，她想的脑子痛，干脆放弃思考，走一步看一步。
“姐姐注意安全。”池则临的头发洗干后十分顺滑，他在发尾绑了个小揪，他语气平淡，仅是简单叮嘱。
谢如念道：“好。”
***
手表显示正午十二点。
地下三十层只有一轮人造小太阳，固定在巨型地穴上方，与地上太阳同步运动。
谢如念走出居住楼，她依靠移动终端的电子地图，穿过汹涌人流，找到了位于矿山边的武器库。
移动机器人到处巡视，武装人员手持激光枪站在入口，建筑上方布满密密麻麻的监视器。
“新员工领取武器和头盔的站在右侧，记得出示移动终端图案、身份牌。正常购买武器的员工请站在左侧。”丁卯站在武器库前，指挥人群。
谢如念根据指令，排在长队伍后方，她留意到一抹亮丽的火龙果色。
又是那个人。
谢如念与他仅隔十几米，她边走边打量对方，尝试找出破绽。可惜队伍流动很快，不过一会，克林领完装备，离开武器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