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怎地排着队来了?
她费力地咽了口口水,还是完全不敢信。
他刚刚说……心仪谁?
竟然被萧姨娘猜中了。
姜灿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陆玹见此,心下微沉:“莫非你已经应了?”
短暂沉默后,他淡声:“倒也无碍……这等口头约定,并不能作数。”
因为婚姻是结两姓之好,必须要有长辈主持。
虽然如此,心里却还是升起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如鲠在喉。
陆玹捏紧手中的茶盏,唇边泛起一丝嘲意:“他若真心,当遣媒上伯府提亲。”
他神情很冷,姜灿不由微微瑟缩了下。
犹豫再三,她到底告诉他实情:“……还没呢。”
“我没应他。”
她垂下睫,正如他所想,“我告诉他,‘你既没延请官媒,亦没同我阿父通气,我不能自己做主,请先回吧。’”
陆玹长长出了一口气。
她说还没有,但也没把话说绝。
但这至少说明,她对韩稜并无特别的喜欢。
心头如释重负,他点点头,缓声道:“我在孝期,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不过不要紧,待回过伯府,可以先请官媒私下走完六礼……”
末了,还解释了一句:“不必有什么压力,长安许多士族内部都是这般运作的。”
姜灿简直不知说什么好。
他这说的还是聘妻之礼,简直是天降馅饼了。
若平襄伯在这,怕不是要迭声立马应下?
但……她紧紧攥住自己的手:“世子莫不以为,我拒了一个,就得答应一个?”
“我没有答应世子。”
她的脸很红,像熟透的频婆果子。
陆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羞赧,但她将头埋得很低。
就很微妙。
他挑眉:“为何不应?”
姜灿动动嘴唇,没能说出什么。
陆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分析案件:“姜灿,你须得明白,韩氏这等新贵并不能帮衬你家里。要无后顾之忧,理应嫁我。”
无论她对他有无情意,都是最好的选择。
姜灿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头垂得更低了些,过了半晌,轻轻道:“这……不合适呀。”
“哪里不合适?”
陆玹想知道。
他能想到的,无非是些无伤大雅的小麻烦。
很无所谓。
他问:“是觉得你与二郎议过亲,担心受人议论?还是因你姑母……”
“不,不是这个!”她忙否认,又被自己的唾沫呛得咳嗽几声。
本就绯红的脸愈发涨得连耳廓都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