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见的人是死是活,得自己去找找吧,”乔纾轻声说,“而不是什么都没看到,只听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说一声死了。”
荣熠又看向和嘉冰,乔纾说得对,和嘉冰这么消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他们走了过去,和嘉冰抬起头,眼眶凹陷,朝荣熠笑了一下:“刚才就听到你们的声音了。”
荣熠蹲在河边,晃晃那根黑亮的鱼竿:“我回来你就不激动啊?”
“激动,”和嘉冰指指水桶,“激动得钓上来一条鱼,我好久没钓上来鱼了。”
那水桶里有一只手指长的黑色小鱼孤独地游着,摆几下尾,冒上来吐个泡泡。
“和嘉冰,如果我们能出去,我可以找人帮你打听一下你那位老师,”荣熠把水泼向前面,“我这次出去认识了几个做消息买卖的人,还认识了一个叛逃的向导,或许他们能有什么线索。”
如果春花奶奶没被抓到的话,他就能问。
“你觉得她还活着吗?”和嘉冰问他。
“我又不认识她,我觉不觉得有什么用,”他指指站在旁边的乔纾,“你应该听到他刚才说的话了吧,是死是活自己去找找。”
“满怀希望地找到了,又发现她真的死了,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和嘉冰脸上满是哀怨。
“那你可以接着找她死于什么原因,死于谁之手,问问她,需不需要你为她报仇,敢当叛逃者的人不会甘于默默死去的。”
乔纾说完蹲了下来,他拧开手里的矿泉水瓶,把里面的三条鱼倒进了桶里,那条金鱼顺着水流沉入水底,没过多久又跃出水面。
第78章
和嘉冰独自坐在水边的小马扎上,依旧盯着那根细细的鱼竿,水边只剩下他一个人,荣熠他们已经回到清馆里面去了。
“他能想通吗?”熊炬跪在沙发上,下巴垫着皮革靠背眺望水边沉思的和嘉冰。
“会的。”坐在他身边的乔纾说。
“你怎么知道?”熊炬侧过脸问。
“在这种地方真的绝望早就自杀了。”
“唔”熊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坐回来和乔纾靠在一起。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荣熠他们被杜丽丽带走了。
“哎,”熊炬把头凑过来,“我听我哥说你之前尸变了,你怎么恢复的?你俩怎么遇上的?”
“尸变?”乔纾一怔,是他当初在大饭店装丧尸的事儿?他都快忘了,他故意努力想了想,“尸变我记不清了,反正一睁眼就在下水道里躺着,然后前几天熠哥把我救了。”
“原来是这样。”熊炬没有起疑,他又没尸变过,他也不知道是啥样。
他又拍拍乔纾的腿:“你多大了?”
“十八。”
“啧,我也十八,你几月?”
“六月。”
“操?我也六月。”
熊炬认识的人里还没被他逮到过比小的,都是他到处跑着哥啊哥的叫个不停,他威胁似的把脑袋伸到乔纾脸前:“我八号,你几号?”
“十六。”
“哈!我比你大!”熊炬乐得咯咯笑,他用胳膊肘捅着乔纾的肩膀,“你叫我哥,以后我也罩你。”
说完他又揪揪自己脖子里的感应环:“我也是哨兵。”
乔纾垂着眼,在心里笑了一声,他之前本来是想复刻熊炬的,他以为荣熠喜欢这个款,但是这家伙有点太二了,他没复刻出来。
乔纾没叫那声哥,低头在兜里掏掏,掏出来一把大白兔。
熊炬看到马上把他手按下去,贼头贼脑扫视了一圈,杜丽丽没有杀过来。
他把手打开,数数,十好几颗。
“你哪儿来的?”
“本来还有一大包,后来被一个男的抢了,就剩下这一点了,”他把那把大白兔塞到熊炬手里,“谢谢你罩我。”
熊炬的两个脸蛋瞬间红了,他捧着糖忙揣进兜里,掏了一个给乔纾,又拿了一个剥开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