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已经把今天的伙食安排好了,所有要去内围墙的人今天都有加餐,用熊炬的话来说就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乔纾下楼带着今天的食物上来,荣熠刚洗漱完,他丢给荣熠一个透明药袋,里面装着一片白色的药片。
“程晨给我一片安眠药,他说这个药效好,你吃了就能睡。”乔纾说。
荣熠拿着手里的药有点诧异,他没想到乔纾会直接把安眠药给他。
那个念头还徘徊在他脑子里久久不能散去,可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他想了想,把药放在鼻子下闻闻。
“这个药真的是安眠药?好像不太对。”他开口说道。
乔纾刚把一个热乎乎的烧麦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含糊地说:“怎么了?”
荣熠把药袋放在手心里伸向乔纾:“这药感觉和我之前吃的味道一样,难道那也是安眠药?”
乔纾听完疑惑地接过来,他张嘴想说话可是嘴里满满塞着烧麦,他就胡乱嚼了几下伸着脖子咽下去,放到鼻子前:“不是吧,我闻不出来,药都是程晨给我的。”
“是不是他给错了?”荣熠皱起眉头,“前几天吃完药总是很快就睡着。”
“那等下去问问他?”乔纾说。
“嗯。”
他还是看不出乔纾有什么不正常,乔纾好像真的不知道,奇怪地把药片拿出来闻闻,又装进去,叫他先不要吃。
就像自然而然发生的一样,一心在为他考虑。
他悬着的心放下了一点,可是他还是没搞明白那突然出现的安眠药到底来自哪里。
吃过饭他们找其他几个人商量晚上的行动,其余三个人都在了,只有和嘉冰没来。
“哦,他还在程晨那儿。”熊炬说。
“我去叫他。”他让乔纾坐着,自己起身过去了。
还带着肩膀上挂着的蛇,这是乔纾捡回来的宠物,但乔纾本人并不怎么上心,回来就把蛇往盒子里一扔,任由这条蛇满屋子爬,荣熠也说过,不想养的话就把它放归山林,乔纾每次听见就不愿意,荣熠也没有办法,只能肩负起照顾这条蛇的重任。
这条蛇很挑食,虫子耗子蟑螂一个都不吃,荣熠只能天天偷杜海的鹌鹑蛋喂它,没几天这条蛇对他比对乔纾还亲,天天像条上吊绳一样挂在他脖子上。
他走进程晨的房间,那里现在已经变成了个小诊所,和嘉冰正在里面帮程晨核对药品,见荣熠过来就让他等会儿,他们马上就好。
荣熠在椅子上坐下,问正在忙的程晨:“你一个星期前丢过安眠药吗?”
“没有啊,”程晨摇摇头,“自从我上了三把锁之后就没丢过了。”
“你确定?”他狐疑道。
“你到底怎么了?这两天一直安眠药安眠药的,刚才不是给你一片吗?”程晨奇怪道。
“你之前给我治嗓子的药,其实是安眠药。”荣熠皱起眉头。
“给你说了不可能,我给乔纷的就是治嗓子的。”程晨不背这个锅。
荣熠靠在椅背上,程晨说不可能,乔纾也说不可能,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的味觉出问题了,精神也出问题了,他精神敏感没事找事。
“一个星期前?”和嘉冰突然开口,他用手里的笔挠挠头,“会不会是拿错了?”
“拿错了?”荣熠问。
“我和乔纷一起拿的药,出来的时候我撞到乔纷的伤口了,帮他看的时候我们的药掉了,会不会是那时候拿错了?”和嘉冰说完转身对程晨说,“怪不得我那一个星期都睡不好。”
“那肯定就是了!”程晨拍了一下桌子,“你昨天还说我给你假药,你冤枉我可不止一次两次了!”
荣熠把脸埋在手里,还好今天早上没有直接问出来。
他们回到房间后荣熠坐在乔纾身边,凑到乔纾耳边小声说:“我搞明白了,你跟和嘉冰那天把药拿错了,他的是安眠药。”
乔纾张开嘴‘啊’了一声:“怎么会这样,难怪你的嗓子一直好不了,程晨给你开新药了吗?”
他很无辜地问,他当然知道是拿错了,他故意的,他就是看到和嘉冰手中的安眠药才想到要给荣熠喂药,他怕刚刚打开的精神系会察觉到他的连接。
只是这么一来,怀疑有了种子,日后再有个风吹草动就更容易引让荣熠想起这回事,今天晚上他要把握好机会,如果必要的话,他会再让荣熠受一次重伤。
夜晚很快降临,他们把提前收拾好的烟火及战斗装备装上车,这次他们开的是高动能越野,方便随时撤离,所有人全部换上了黑色登山套装,隐匿进黑暗里。
他们赶在丧尸聚集到内围墙前找到了一栋视野较好的楼房,乔纾跟着熊炬他们一起潜伏在里面。
这是他们第一次到内围墙脚下,这面墙似乎比演习场之间的围墙要更厚,他们站在对面就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压抑感,高耸的围墙密不透风,又那么冰冷,棺材似的把他们牢牢圈禁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