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那层皮,气流从草缝间跑过,他的声音就只剩下了可怖。
切伦想给忻渊发消息,打开胸牌却发现刚刚挣开卫笙那下已经花完了全部的力气,手抖得不像话,指头就这么无力地从字母“b”上滑过去。
她恨自己不争气,紧紧咬牙,急促鼓点般的心跳声又在劝自己不要放弃。
不是早上才把肉割了吗!
不是刚刚才说好要重新开始的吗!
快证明给自己看啊!切伦你一定还可以做到什么!
她几乎是压榨式地强迫双腿动起来,冲向下一个掩体。
那扇门后,是对不死草出现一无所知的医者和尚在沉睡中的卫笙,既然不死草这波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就还能给另外两个人争取时间。
不死草一捕捉到她的动向,就不知疲倦地跟上来。
切伦在外面躲了一个小时,藏无可藏,她和不死草的体力差距太大了,这是对地形再怎么熟悉也无法弥补的差距。
可她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被抓住。
绕回研究所大门,她直接冲上了二楼。
不死草没想到她费了那么大的劲还是回了研究所,几秒间,两人拉开了些许距离。
切伦的手终于攒上了一点力气。
她不再想着打字,而是把一上午整合起来没来得及重命名的数据文件一键转发给忻渊,发完后删掉了胸牌里存着的文件和在线备份。
二楼她的熟悉程度没那么高,转了一圈,她来到了第一次上二楼和忻渊搜查过的组长办公室门口。
切伦想也不想,钻进她钻过的那个柜子里。
身体突然从剧烈运动的状态转为静止,她眼前顿时一黑。
脑部缺血、休克……几个不好的词闪过,骨子里那股怯懦劲涌上来,有点想哭,手却捂死了嘴。
短暂的失明结束。
她抓着胸牌,把前一天的数据也合在一起发给忻渊,并清除了自己保存的数据。
“在哪?你在哪?”
“其实啊,你不用那么紧张,通风报信的人不是你,把我身体撕开的也不是你……”
不死草行动的时候没有脚步声。
但是一直有“沙沙”“沙沙”的摩擦声。
切伦一动也不敢动,她听不太懂不死草说的什么通风报信。
“为什么要躲,我只想和你做笔交易。”
“要不,你出来,我们当面……”
“沙沙”声更近了。
柜子缝里透出一点办公室内的光,当光线变得参差不齐,有什么东西钻进来,在她面前汇聚、张牙舞爪,她的眼睛一点点睁大。
“谈谈?”
“你走开!!!!!!”
切伦踢开柜子,夺门而出。
……
忻渊冲进手术室,并没有看到不死草。
卫笙还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电子屏上显示生命体征一切正常。
他只确认了这一眼,就打算反身出去找切伦,然而一回头,要找的人就出现了。
切伦是被从上方吊下来的。
有一条绳子撬开了手术室外天花板之间的缝隙,在切伦的脖子上绕了好几圈。
仔细看就能发现,绳子是由一根根枯草编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