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也没教过这是不对的。
他们只是在最饥饿的日子里,发现了人肉是香甜的。
青年用行动抗拒他们的做法,哪怕是饿死,也不愿意多碰一口“来之不易的食物”,居民们看不得青年活活饿死,于是将他绑住,强行喂食。
他度过了这辈子最难熬的一个冬天。
来年开春,积雪融化,青年找到了来山谷时的路。
他找到路时,身后还跟着一群因为他对外面充满向往的居民。
青年——忻先生带着会帮助山谷居民走出来的诺言,逃回了自己所在的城市。
他想过彻底撒手不管,把那半年当成一个噩梦。
可要是又有人误闯山谷、发现那里的秘密怎么办?为了发财,杀光那里的居民怎么办?
一夜又一夜,他辗转难眠,终究还是带着一纸商业计划书,回到了山谷。
与其担惊受怕,不如把秘密捏在自己手里。
靠着新建立起的绿宁镇,他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忻先生用这笔钱,投资了别的项目,大赚特赚,身价急速翻倍,在上流社会立稳了脚跟,娶妻生子,只是,多年过去,他塞满了商圈贵胄的通讯录里,不得不保存着一个格格不入的人的联系方式。
绿宁镇的镇长。
绿宁镇给他带来的收入如今只占他资产里的九牛一毛,可他无法放手。
一是因为,他的两个孩子,身体都不好。
二是因为直到今天,他偶尔不踏实的梦里,还会出现那碗肉汤的香味。
——
“因为害怕得病,爸爸出去后第一时间做了检测。”
哥哥的声音沉稳镇定,仿佛他所说的一切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朊病毒的潜伏期在二到十年,平均四到五年,距离他从山谷出来已经四十年了,到今年,他还保持着每年一次全身检查的习惯。”
“爸爸的身体很健康。”忻鸢说。
“是的,不健康的是他的两个孩子,我们。”
他和妻子生下的第一个孩子,身体虚弱,医院诊断不出具体病症,最终实在是没办法了,他病急乱投医把孩子送到绿宁镇调养,没想到三年后,痊愈了。
“我离开绿宁镇后,他们才告诉爸爸,给我喝的药是什么。”哥哥叹了口气,“一个我也就算了,没想到第二个孩子,也就是渊渊你出生,身体和我一样出了问题,爸爸似乎是认命了,从小就把你送过去。”
“只是,你发现这个秘密发现得太早了。”
“不然早该回到我和爸爸妈妈身边了。”
挂掉哥哥的电话,忻鸢拿出忻渊留下的纸,串联起所有线索。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不怪“忻渊”的爹要在家里修祠堂,应该出现在自己身上的病传到了孩子身上,很难不往玄乎的方向想。
唉,渊渊的字写得真好看。
理清楚故事,就要回到最重要的问题了——以“忻渊”的身份,做到什么地步,才算赢下副本。
目前,作为绿宁镇贩卖特殊商品的受益者,她已经了解了秘密的全貌,并抓到了企图暴露秘密的“微生疑”。
还不够吗?
难道……要杀掉“微生疑”除掉后患?
他放弃多体验一下大小姐生活的计划,去祠堂上了趟香,跑下楼,大声呼唤。
“管家!我想出门!”
“不是回家没多久吗,小姐怎么又要出门了。”
管家对小姐想一出是一出的举动无可奈何,到底还是顺着了。
“您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