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
他赶着马车,姜茶坐在另外一边的车辕上和他紧挨着,此时瞧着他犹如雕刻出来的侧脸,杏眸眨啊眨的,视线澄澈似林间的小鹿,懵懂又无辜。
真的,今天的事她可太无辜了。
梁锦欣赏她,不仅欣赏她的容貌,还欣赏她的才华,所以视线总是放在她身上,这能怪她么?
越想越觉得自己无辜,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这颗村草的手臂,“五郎哥,长的好看,这不是我的错吧?”
“天生丽质难自弃,往人群当中随便一站就是最闪亮的那一个,这真不是我的错吧?”
至于梁锦,梁锦眼睛没瞎,审美正常,这也不是她的错啊……
所以,这颗村草干嘛拉着一张脸?她还没问他非得让她与姜永升比试文章的事呢。
“大白天的,要点脸,这么多人在呢,也不怕别人听了这话打你。”
宁五郎目不斜视,专心赶车,薄唇一张,出口的言语带着明显的刺儿。
“不不不,我捂着耳朵呢,我什么都没听见。”
马车里的姜永顺闻言,立马抬手捂住了双耳。
真的,小情侣打情骂俏,他什么都没听见,在回到三槐村之前,他就是个聋子!
“我也没听见,你们自便。”
宁敬靠着马车车壁,干脆闭目养神。
听着这两位长辈的话语,姜茶噗的乐了,她又伸出手指戳了这颗村草的手臂,“喂,我爹和你爹都看着呢,笑一个嘛。”
回答的是她沉默,村草高冷依旧,目不斜视。
“那我给你笑一个,成了吧?”
姜茶说着,身子动了动,想要往他身前凑。
“坐好。”
他拎着马鞭的大手,按住了她的手臂,“今日的结果虽然是好的,但现在想来,着实凶险,当时是我草率了,我应该给你道歉。”
姜茶“?”
这是要解释为啥非让她和姜永升比试文章?
“我娘开出了那样的赌注,如果今日不接下这个赌局,那么将来成了亲,她定然要变着法子折腾你。而且我也不希望你一直给钱婆子银子,所以我就答应了赌局,要你和姜永升比文章。”
“当时是想着你会背《三字经》,定然不会输,却忽略了《三字经》与你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小村姑到底有多格格不入。”
“若是《三字经》毫无铺垫从你口中出来,那必然会给你带去无数的麻烦。”
“对不起,是我草率了。”
他说着终于转头看向了姜茶,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盛着愧疚,俊脸上也满是真诚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