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了抽嘴角，忍不住问，“庄稼地里也需要擦拭灰尘？”
“当然，太子殿下见不得灰尘。”卫宴答的理直气壮。
“……那干脆不种庄稼了呗，种庄稼需要泥土，太子殿下瞧见那些泥土，心里头肯定不舒服，他何必自找不痛快？”
“太子殿下想看庄稼了，会乘坐着龙辇远远的瞧几眼，他不会真的靠近庄稼地，所以他瞧不见庄稼下面的泥土。你说的‘自找不痛快’这种情况，不会出现。”
姜茶“……”
拳头硬了！
她磨着牙问，“将来太子殿下去了三槐村，他想要瞧一眼庄稼，那我得怎么做？”
“等真的去了再说。”卫宴仿佛看不到她的无语，这般答道。
“咦？太子殿下不去三槐村了么？”想起宁姑姑的话，姜茶赶紧问。
卫宴斜了她一眼，下巴朝着不远处的正殿示意，“你见了皇上亲自询问。”
说话间，他们三人已经走过了江南水乡般的景致，青石板路两边没了其他建筑，只有大片的空地，空地上铺着水泥。
卫宴解释，“原本这些空地上铺着青石板，但青石板有缝隙，龙辇走上去会有颠簸之感，于是皇上便让人换了水泥。最近这几个月，太子殿下每日都会在这些水泥地面上散步。”
“那为何留这么大片的空地？”
姜茶有点奇怪，正殿与江南水乡那些景致的距离，足足有一百多米，这也太远了。
“太子殿下见不得灰尘，长生殿门口有庄稼地，所以皇上特意留有这么大片的空地隔离灰尘。”
姜茶“……”
她拳头真的硬了！
卫宴对她的情绪视而不见，抬手指了指空地上正拿着拖把拖地的宫女太监，“如果太子殿下去了三槐村，这些人也要一起过去。三槐村的别院其实有些小了。”
姜茶“……”
她已经无言以对了。
又往前走了几步，有两个宫女恭恭敬敬的垂手而立，两人身后有一小竹亭，竹亭正中心有一个竹桌，桌上放着两盆清水、布巾、崭新的软鞋。
“进入正殿前，你们两人得洗手擦脸，擦拭身上的灰尘，换鞋子。”卫宴指着桌子上的物件解释。
姜茶“？”
她真的已经处在暴躁的边缘了！
她一个小仙女，见楚姝这朵娇花之前竟然还得走这种流程！
离了个大谱！
“卫大人，太子殿下之前出宫看热闹时，您也没让围观的人们擦手擦脸换鞋啊。而且，当时宫门口看热闹的百姓成千上万，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呼吸间喷出的浊气没伤着太子殿下吧？”
“当时围观百姓距离太子殿下很远，不会给太子殿下造成很大的困扰。至于回宫之后，因为吸入的浊气太多，太子殿下的确不舒服了几日。”
卫宴忽视她的阴阳怪气，解释完便指着桌子上的物件，催促道，“别磨蹭了，想见太子殿下，这是固定流程，即便是皇上，他每日下朝回大殿也要如此。”
姜茶“……”
行叭。
只要不是故意折腾她和宁五郎，那她可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