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到半路的手臂，僵住了。
她看向宁五郎的视线，也嗖的一下转向了楚弦，杏眸睁的圆溜溜，不可置信的问，“拿死囚测出来的？！您让死囚去和药人打斗？”
药人捏死死囚，就等于捏死一只小鸡。
拿活生生的人测试药人的战斗力，太残忍了！
姜茶的惊呼中带了一点点的谴责，但楚弦没有动怒，一脸平静的解释，“这些人本就要死，现在我拿他们测量数据，等于给他们找了一点价值。况且，我付了报酬，满足他们一个心愿。”
姜茶“……”
她抿了下樱唇，有点羞愧。
她刚才的谴责太急切了，冤枉了楚弦。
她恳切认错，“您是一个好皇帝，我刚才没有搞清楚就瞎嚷嚷，请您恕罪。”
她也把自己摆在一个与楚弦平等的位置上，没有诚惶诚恐的跪下来求楚弦原谅。
楚弦并不在意，他还对姜茶送上了赞许，“应该说你是一个好人，连死囚的性命都这么在意。”
“我觉得就算是死囚，也是人，是我的同类，所以一刀下去给个痛快就是了，不需要送给药人测数据，太残忍了。”
姜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谈，她立马就换了话题，“皇上，您能拿死囚去测试药人的战力，这么说，那本野史小册子上写的是真的？”
“我只能说，根据我的求证，有一部分是真的。余下的大部分我没有证据，所以我不能保证是真的。”
楚弦讲话很严谨，用词很慎重。
但他这话依旧让姜茶不舒服。
姜茶此时只觉得她周身被糊满了褐色物质，令她想要把自己泡到灵泉水中，太不舒服了！
她怔怔的望着楚弦，眉心下意识蹙起，白嫩的脸蛋也皱了起来。
虽然她早就觉得那本野史上的记载，有一半是真的，但心里头依旧抱着一丝丝的侥幸，觉得不会那么黑暗，但如今楚弦这话就像是锤子，狠狠的将她的侥幸给敲碎。
她不能自欺欺人了。
在这个世界，藏着一个地狱……
心里头实在是不舒服，她忍不住抬手轻轻拍了下椅子扶手，然后站起身来，她坐不住了，她心脏像是被人一把攥住了，令她想要杀人。
楚弦将她这副模样瞧在眸中，不由看向了楚姝。
楚姝也正一脸诧异的盯着姜茶。
片刻之后，他开口了，“姜茶，你这是怎么了？”
“不舒服，想杀人。”
姜茶并没有隐藏自己的心思，如果那帮畜生此时在她眼前，她绝对要用上十大酷刑狠狠折磨！
这些畜生只是有着人的外形，却没有人的灵魂，她杀畜生完全不用手软！
“你正义感也太多了。”楚姝忍不住叹了一句。
“你不生气么？！”姜茶不可思议的反问。
“我这副身子生不了气。”楚姝伸出枯瘦的大手晃了晃，“我如果有你这样强烈的怒气，我肯定得晕过去。”
姜茶“……”
生气！
她转而看向了楚弦，楚弦接收到她带着强烈怒意的视线，摊了摊手，无奈道，“我一直在反抗。”
“您是如何反抗的？”姜茶立马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