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昭睿这害羞的小模样,沈砚还觉得格外新奇,比较这小子成为皇帝前便总是故作老成,现在更是,哪里还能得见这小子害羞的模样,又起了逗弄他的意思,问道:“那想来是做了梦了,不知你所瞧见的梦里的那人是谁。”
一提起这事,李昭睿更是羞赧,小心去看沈砚的面色,终究还是不能将那个名字直接说出口来,见沈砚也看着他,像是当真很想知道的样子,下意识便脱口而出,“那你呢,一直问我,你怎么不说说你梦里的是什么人?”
要说沈砚的春梦对象,那真是不好说。
他都在这些世界里成长很多次了,每次做梦的对象都是各种各样的人,有时候看不清脸,却又知道是上几个世界和自己做爱的人。要说他在现实世界里的第一次梦见的到底是谁,记忆实在太久远,真的想不起来了。大概是什么看不清人脸,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一道模糊光影吧。
在这里思考着,沈砚不免有些沉默。
忽而,刚才恼羞成怒问出这句话来的李昭睿抱住沈砚,他声音里满是懊恼和后悔,他轻声对沈砚说:“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的。”
这小子原本坐在沈砚的身侧,只需要倾身过来,就能够抱住沈砚,将自己的脑袋塞入沈砚的怀里,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态,但也知晓此刻他是难过、后悔的。如此沈砚也才想起来自己这个世界是太监,哪里还会有着那事。
大抵是李昭睿反应过来这件事,便格外后悔问了这话。
看来在很多时候,李昭睿当真没有把他当作太监看,如此这话就直接脱口而出。
他摸了摸李昭睿的脑袋,对他说道:“无碍,到一边去吧。”
李昭睿从沈砚的怀里抬起头来,见沈砚的面色还是这般无悲无喜,一时间也只能从沈砚的怀中出来,坐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原先有着无数要和沈砚说的话,也就此抑制在咽喉深处,只是在这一旁看着沈砚用膳。说了方才的话,似乎都是双方不大愿意听的,一时间这里陷入沉默,无一人说话。
李昭睿应该是叫了什么大厨过来,这些东西都十分合沈砚的口味,沈砚哪里管李昭睿此时在闷闷不乐地想些什么,先一饱口福再说。在李昭睿这里用完了膳,就会略微犯困。
李昭睿也知晓沈砚这习性,早已让宫婢将那龙榻收拾一番,沈砚困乏了,便可直接在上面躺着睡觉去。
李昭睿这位已然是九五之尊之位的皇帝,像是一个极为卑贱的奴才一般,坐在脚阶之处。他的手指轻轻摩挲沈砚耷拉在榻沿的手腕,指腹摩挲着细腻的肌肤,眼睛描摹着美丽的面颜。
他静静地看着沈砚,嘴里发出一阵只有自己才能够听见的轻喃,他说道:“到底什么时候……”其余的话已然听不清了,只有他自己才知晓自己说的是什么。
他微微低下头去,牵着沈砚的手腕,将自己的鼻尖轻轻抵触在这温热的手腕之上,感受到萦绕于鼻尖的幽香与那轻缓的脉搏跳动。
吃饱喝足睡足够,沈砚神清气爽地从宁瑞宫出来,醒来并未见李昭睿在自己的身侧,想来应当去处理事务去了。今日刚刚回来,沈砚也不着急去上班,便慢悠悠先回墨珰馆。
才进去几步,就见李玄翊在里面坐着,另外一边是禾生,不知为何恶狠狠地盯着李玄翊。
一见到沈砚回来,原本一副大爷姿态坐在那里的李玄翊立即站起来,来到沈砚的跟前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说道:“你看他,他不知为何总是这般盯着我,像是要把我撕了似的,人家都害怕死了。”
他用他那捏起来比沈砚的拳头都要大一圈的拳头轻轻捶了捶沈砚的肩膀。“……”他已然对李玄翊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见怪不怪,只是对他说道:“你们俩若是打起来,禾生哪里有胜算的余地,你少做这副姿态。”
他这句话刚说完,就听到李玄翊笑着说道:“那可不一定。”听闻这话,沈砚不动声色地看了李玄翊一眼,瞧见他的脸上还是这般不正经的神态,也就无从分辨他说的这句到底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
若是有心的……看来这李玄翊早就发现禾生的不对劲了?
沈砚的眸光无人可察地微微暗了一下,原本打算回来之后就将李玄翊放置不管,现在却对李玄翊说了一声:“你随我进来。”说着就往自己的内室走去。这边李玄翊听见沈砚这话,立即脸上带了得意的笑,在进去之前还对禾生哼了一声。
听见这声哼的沈砚转头,刚好瞧见李玄翊的这副小三做派。李玄翊见沈砚看自己,又快步走来,先在沈砚的嘴唇上猝不及防地香一口,毫无疑问李玄翊又挨了沈砚一巴掌,但是李玄翊还是满脸高兴的样子,屁颠颠地跟着沈砚进去了,像是要进去侍寝一样。
沈砚刚想问李玄翊关于禾生的事情,在外一副傲慢小三姿态的李玄翊一进了内室就化身发情的野狗,拦腰把沈砚抱起来便是急色而又激烈的吻,沈砚要说的话全数都被李玄翊吞到了肚子里面去。
沈砚的手微微推拒着李玄翊的胸膛,只是李玄翊攻势很猛,一下子就让沈砚软了身体,这点推拒也没有任何作用,下一秒他就这么被吻着扔到床上去了,李玄翊火急火燎地一边在床上微微膝行,一边去脱自己身上的衣服,还不断朝衣衫凌乱、嘴唇红润的沈砚靠近过来。
沈砚被他这吻确实吸得浑身发麻,那原本看起来有些冷艳傲慢的眼睛,此时已然被水雾笼罩,尽数是潋滟美丽的水光。脸颊微红,潮润的红唇微张着喘气,似乎在引人又亲吻而去。
胡乱脱衣服脱了一半的李玄翊确实又要吻他,但沈砚依然伸出脚来踩在李玄翊的胸口处,微微阻挡了他的靠近和亲吻。李玄翊噘着嘴巴说:“心肝儿,快给我亲一亲。”
不知这几日李玄翊到底是从哪学来的这做派,实在是又油腻又好笑,不过还是想着方才的事情,沈砚与他说道:“我让你进来不是让你做这件事的。”
李玄翊见被这玉足踩着暂时过不去,便还是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他还说:“不是叫我进来做这个,还能是做哪个呢?难不成还有别的乐子可以玩?”
方才衣服已经被他胡乱地脱了一半,此下更是三两下就把上身的衣服脱光了,在他这肌肉结实匀称的胸膛上,也就是在心口的位置有着一道看起来很新的痂。只是结痂这伤疤看起来便如此可怖,便不敢仔细去想当时这里到底受了多严重的伤。
这里实在是格外引人注意,沈砚原本要说话,却又因着这伤疤暂时沉默一瞬。大抵是察觉沈砚的目光看向哪里,李玄翊用着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与沈砚说道:“对了,我忘了与你说,这次去沙岭,差点死了。”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与面色是严肃的,眸色更是复杂难明,难以辨清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然而下一秒,李玄翊又故态萌发,觉察沈砚踩在他胸口的脚泄了力气,他便抓住沈砚的脚踝,随后直接倾身压过来,又要亲吻沈砚的嘴唇。
沈砚往一旁微微偏头,躲过李玄翊的吻,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不过是简单问问,却见了李玄翊脸上有些怔愣的神色,下一刻,他温柔的吻就落在沈砚的侧脸上,他脸上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高兴、快乐,他说:“你是在担心我吗?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一直以来真的没有心。”
他不等沈砚反驳他这句话,就将脑袋蹭入沈砚的颈窝当中,就像是小狗一样贴着沈砚,他说:“我被皇帝派去沙岭去打屡犯边境的外族人,对付这些我自然得心应手,但是不知为何一直有一股势力在暗中谋害我、刺杀我,一旦真的在沙岭死了,便只是被外族人杀害罢了。我深觉此事定然不简单。”
他的一只手握住沈砚的手指,将手指嵌入沈砚的指缝当中,暧昧地摩挲着沈砚的指骨,他此时显得有些幽邃的眼睛看着沈砚,他轻声问道:“你觉得是谁要杀我?”
沈砚转眸看着他。他知道李玄翊其实心中有着答案,却也试探地问了一下,说道:“你想明白,究竟是要杀你,还是要杀我?毕竟现如今你是我掌控的兵力,倘若你死了,他们那些人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对我下手。”
他不过是让李玄翊想清楚,这在李玄翊的脑海里似乎是另外的意思,他微微眯缝了眼睛说道:“在此时你在为他说话是吗?我一直以为你当真将他当作一个让你坐上这个位置的傀儡,但其实你心里还是有着几分他是吗?以至于他也对你有着一些心思,非杀我不可。”
沈砚微微沉默了一会儿,李玄翊在此时已然伸出手来解开了沈砚的衣襟往那处直接探去。沈砚因着李玄翊的话才隐约明白为何之前李昭睿听闻选妃此事会这么生气,他之前也是觉得李昭睿年纪小,并未往那方面想去,但似乎在古代,李昭睿这个年纪都可以娶妻生小孩了……他骤然皱了眉,觉察李玄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