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昭颌首:"我气,确实气,娘子被沈博文给骗了!仅拿到三百两金,无论如何,为夫总值千两金吧!"
噗嗤,安澜暗笑。确实他身子给了,心也奉上了,这笔买卖太值了!若是让他晓得,她本打算远走高飞,用这些钱财招个俊美乖顺的小白脸,那还得了。
哄哄他。
"甚么千两金,万两金的,在我眼中,你是无价之宝!"安澜扬唇,柳莺婉转的声音吹在他耳边。
闻言,檀昭唇畔漾起一双旖旎酒窝,伸手与她十指相扣:"若论瑰宝,惟娘子眸中星河,照我永夜无魇。"
"檀郎的嘴儿甜如蜜。"安澜心道,梅娘说得没错,癸卯年生的娃儿忒萌忒萌,小嘴儿巴巴的甜。
"安安。"
"嗳,昭昭。"
"娘子的手脚好冷,我捂一捂。"
"你别乱动了,那儿还伤着呢。"
"手可没伤着。"
"那好,只许用手。"
"为夫的脸也没伤着,嘴能动。"
"呦,几日不见,檀小兔的脸皮竟厚实了?"
"承让承让,哪得上安小猪你的?"
檀昭暂且顾不得反思自己的矫情造作,幼稚可笑,只想变成三岁半,成天与她一道玩耍。打情骂俏的滋味儿,美如琼浆玉液,他又品尝到了,真是妙哉妙哉。他如饮醇酿,陶醉于情,又将那人儿往怀里摁了摁。
彼时俩人身子贴得极近,全然黏了起来。冷冽冬日,床笫间这般肌肤相亲,耳鬓厮磨,灼热的呼吸交织着,安澜心跳也愈发激烈,血肉一点点地蒸腾起来。仿若置身于盛夏,她正在慢慢消融,似一捧新雪化作他指间的清流。
她柔水般地贴合他,享受他尤为饥渴的抚摸。檀昭上身能动弹,力量愈加聚往手臂,本想温柔待之,却按捺不住体内灼烧的激情,良久的思念与渴望,他一发狠,将她反复摩挲,捏着,掐着,十指几乎要扣进她细嫩的肌肤里。
他欲化作烈酒,将她灌得神魂颠倒,失控呢喃。
少顷,倒是他沙哑的声音从喉间流淌出来:"安安,自你离去,我方知,一日三秋竟是真实心照,我要如何做,才能与你在一起,堂堂正正的,无须再避人耳目,安安你告诉我……是不是过了今夜,你又将离开……"
檀昭咬牙承受身体的痛楚,与此同时,那个蕴含极度思念之处,不由地激昂。
"往后的事儿往后再想,今夜,我在呢……"安澜的声音近乎呢喃,尤为魅惑。
忽然虚空中传来一声轻笑。
"啧,好一双苦命鸳鸯。"
安澜大惊跳起,忙不迭地扯了自己的衣裳跳到外方,执起炭炉旁的那把剑。
唰——
她玉蝶般的旋身披上罗纱,同时长剑出鞘。
烛火摇曳,一具冰冷高拔的黑色身影立于五步之遥。
瞥见那人脸上的面具时,安澜浑身汗毛直竖。
师兄!他怎么来了?!
百里逍遥徐徐走近,抬手拔开安澜指向他的剑。
檀昭忍疼从床上起来,踉跄站到安澜旁边,身子却挺得笔直:"你是何人?竟敢私闯我府邸!"
"檀大人,轻声点,小心引来仆役,让人捉奸在床。"百里逍遥朝他上下打量一番。
檀郎的美誉名副其实,尤其这般墨发披肩,身着白绢中单,衣襟散乱的模样儿,美如将将落尘的谪仙,多瞧一眼,便能将人心魂勾去。百里逍遥移动目光,瞥见他依旧隆起的那处,冷嗤一声。
檀昭攥紧拳头,压低声音:"你想做甚么?"
百里逍遥戴着面具的脸转向安澜,用扬起的下颌点了点:"我来寻她,带她走。"
安澜握紧手中的剑,颤声道:"师兄,我已经自由了,我想做什么,还请师兄莫要管束,放我一马!"
檀昭吃惊:"师兄?他就是你的师兄,肖五郎?我早想会一会你!"
极愿阁阁主,终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