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看完第一行就要闹红脸了。
立花晴想着,嘴角忍不住地勾起。
她的回信往往是针对严胜来信的,但是按照惯例写了一张纸后,她又发了会儿呆,烛火摇晃几下,她再扯来一张纸。
刚才是回信,这一张却是去信了。
她思忖了片刻,很快就洋洋洒洒写了一整张纸。
说母亲近日在给她挑婚服,她觉得都十分好,结果母亲再不问她意见了,说问她还不如去问有经验的婆婆。
说哥哥这几天总是往郊外军中跑,天气冷,他倒是上蹿下跳,真让人担心会不会得风寒。
说天气骤冷,严胜哥哥也要仔细穿衣,没有大事情,也可少些往外出行,公务忙碌,要早些休息,她听说继国家主每天天不亮就起来了呢。
最后是很正经的祝祷。
写完后,立花晴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对自己越来越好看的字迹十分满意,把笔搁在一边后,压好了信件,吹熄烛台,起身往里间走去。
立花晴的屋子是三间的,外间有侍女守夜,她写字的地方是侧间,再里间就是她休息的地方。
她伸了个懒腰,也觉得困意上来,也许是写了信的缘故,今天似乎格外的困倦。
被窝有战国版热水袋暖着,立花晴脱去外衣,钻进被窝,伸手摇了摇帐下的铃铛,翻了个身闭上了眼。
一会儿会有侍女进来吹灯,然后侧间也会有人守夜。
立花晴很快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但是今夜,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站在继国家的院子中时候,便确信自己在做梦,左右看了看,不远处有个小房间,三叠大小,她几乎瞬间就想起来数年前继国家的那场闹剧。
以主母病死,幼子出走,重新把长子扶为少主为结局的闹剧。
她知道继国严胜那段时间住在一个狭窄的三叠间,条件很不好,但是那时候立花家也没有能力在继国家的后院安插人手,哪怕有,立花夫人也不会允许女儿去插手继国家的事情。
立花晴只能深表同情。
头顶的月亮照在地上,立花晴回过神,她看见三叠间的门被拉开了。
从里面钻出来一个小孩,她一眼认出了那是继国严胜。
小严胜表情淡漠,默默地坐在了回廊下,似乎只是出来透透风,一会儿就要回到三叠间里去。
身上的沉寂,和立花晴印象中的继国严胜全然不同,她定定地看着那边,脑海中想起继国家闹剧前,继国严胜的模样。
白白净净的,很端庄的小少主,身材比同龄人要纤长,但是绝不算清瘦,哪里像现在这样,脸色苍白,下巴都尖了。
立花晴登时就感觉心中有些难受,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惊愕发现是今天穿过的裙衫,抬起手,也和现实中一般无二。
她一动,继国严胜却猛地看了过去:“什么人?”
也许是少主身份的剥夺,他连厉声质问的底气都没有了,只是惊疑不定地站起身。
立花晴抬起脑袋,她目测了一下,距离三叠间有十几米,她站在阴影中,也难怪继国严胜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
思考了一秒,立花晴就提起裙摆朝着继国严胜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