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提昨晚!”
唯唯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一边穿高跟鞋一边数落道:“你昨晚从KTV出来吐了人家一出租车!还耍酒疯,指着空气骂什么『奸夫淫妇』,还要打人!你自己一头狠狠撞在车玻璃上你知道吗?”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
嘶——果然有个大包,一碰就钻心的疼。
“那……那个司机?”我试探着问。
“赔了人家五百块钱洗车费!”唯唯叹了口气,“人家大哥虽然生气,但看你醉成那样,还是好心帮我把你架上楼的。”
我的心猛地一跳。
“他……把我……送上来的?”
“是——啊!”唯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回答道。
“那你让他……进来了?”
我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想要从中找出一丝慌乱,甚至我都不知道,我要问的进来了,是哪种“进”。
唯唯愣了一下,随即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张也闻,你脑子喝坏了吧?人家一个陌生人,还是开夜班出租的大老爷们,我怎么可能让他进屋?送到门口我就赔着笑脸让他走了!我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从门口拖进卧室的!”
说着,她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辛苦,拉下衣领,把脖子伸过来给我看:
“看见没?这是你昨晚胳膊死沉死沉的,硬生生给我咯出来的!疼死我了!”
我的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脖颈上。
那里确实有一块红印。
形状不规则,边缘有些发紫。
那是……咯出来的?
“然……后呢?”我喉咙发干,继续追问。
“然后啥?我累得半死,给你擦了把脸,把你脏衣服扔洗衣机里,就进屋睡觉了啊。”唯唯走过来,恨铁不成钢地拧住我的耳朵,“你这一宿啊,梦话连篇,还傻笑,有时候笑得跟疯子一样,吓人得很。”
我心里五味杂陈,低下头不敢看她:“对不起……”
唯唯手上的力度松了,变成了轻轻揉捏,语气也软了下来,但还是放了个不疼不痒的狠话:“行了,下次再敢喝这么多,把你耳朵拧掉!”
随即,她突然凑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深意,半开玩笑地质问:
“说!黑炭头,你昨晚一直喊『奸夫淫妇』,是不是看上我们店里哪个姑娘了?还是觉得我不够好?”
“我哪有!”我赶紧否认。
“人家年轻啊,那小腰扭的,我看你昨晚眼睛都直了。”
“我那是醉的,眼睛才直,年轻?年轻怎么了?不及我妻万分之一,不,一亿分之一。”我赶紧表忠心,声音却有些发虚。
“贫嘴!”唯唯噗嗤一笑“行了,信你了。餐桌上有粥,我熬了一个多小时呢,趁热喝。”
她拿起外套穿上,看了一眼手机:“哎呀,这都快十二点了,我的好老公呀,我这都不是迟到了,马上是旷工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11:55。
我送她到门口。
“我走了啊,晚上可能还得稍微加会儿班,大会上批了200个W的款呢,你乖乖在家。”唯唯打开门。
“拜拜。”
我正要关门,却发现门拽不动。
回头一看,唯唯正扒着门框,并没有走。她微微仰着头,撅着嘴,闭着眼,睫毛轻轻颤动,一副求亲亲的可爱模样。
那是我们平时习惯的告别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