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能同意。“蜀尚书轻摇头道,“争论之间,便掌掴了他......他一气之下回了自己的厢房。”
“他虽顽劣......”蜀尚书说完这话才知道顽劣一词,已经甚是不妥,“他劣迹斑斑,结党营私,偷尚书印,用五石散,但自始至终,我极少对他动手,那一巴掌打的重,便娶她屋中寻去。”
“尚书大人若抱着这想法,怎会拿起鞭子再出手?”
“他......”蜀尚书叹息一声,“怪我,怪我管教不好,罪责,都在我的身上......”
“尚书大人此话何意?”
“他......为撮合玥儿与宋玉帛,已是不择手段了。”蜀尚书本平静的心思,却是突然的再纵横出两行老泪,“我为官几十载,更是读了几十载的圣贤书,不曾想竟教出这种孩子。”
“他当真是,当真是死不足惜啊!”蜀尚书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
“尚书大人。”陈七见他打算继续扇一巴掌,但自己伸出手稳稳接下。
“他这不孝子,为撮合二人,竟打算先生米煮成熟饭,连,连合欢散都备好了。”
陈七眼睛一瞪,心中涌起一股凉意。
这蜀玥是他亲妹妹,怎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法子。
“听到这话,为父者谁人能忍受得住,便顺手拿起墙上的鞭子。”蜀尚书轻摇头道,“将他教训后便转身出去了。”
“尚书大人出屋之时,蜀江是何状态?”
“坐在地上,对我的眼神却是充满恨意。”蜀尚书叹息道,“不曾想我俩阴阳相隔,最后一面竟是这般狼狈。”
“这,便是案情的所有?”
“正是。”蜀尚书点头,便不再言语。“陈千户,可有收获?”
“有自是有的。”陈七轻摇头道,“不过,还是应当等宋理事来了才能继续查了。”
“宋玉帛?”蜀尚书哼一声道,“今早我家中便出此大事,你认为他为避嫌会回到这是非之地嘛?”
“若我是宋玉帛,正是该此刻来。”陈七沉声道。
“为何?”
“他才刚向尚书大人表过对蜀玥心意,又怎会过了一晚便打自己的脸呢?”陈七一幅料到的神情,“算算时辰,想必,应是快到了。”
二人端坐在柴房之中。
许久之后,听到脚步靠近。
听到郭之辅的声音。
“千户大人。”郭之辅试探的问道。
“如何?”陈七问道。
“敢问,审的如何了?”郭之辅自顾自的说道,“蜀府,有人来寻,说是宋家的人,专程来看蜀尚书。”
“这不?”陈七轻摇头,“就来了。”
陈七起身,拿起桌上的绣春刀,走出这柴房。
蜀府的正殿。
陈七寻去,立马就看到一黑色的官服之人。
这官服上看不懂的金色铭文,即代表着他是当今宗人府的人。
踏入屋内,这脚步将他惊动,转过身来。
宋玉帛板着脸,似是对蜀府发生的事儿很是惊讶。
二人第一次见,却不知为何面前犹如隔了巨大的沟壑。
“鱼尾服,千户牌,阁下,想必就是京师之中含着金汤匙出声的陈府少爷陈七吧。”宋玉帛双手负于身后说道。
陈七迈进房间,随意的走到一侧的椅旁,一屁股坐下,他怎能听不出这第一句之中的阴阳怪气。
“是我。”陈七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