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归疑惑,徐嬙的吩咐她还是要听的。
看著马车远去,侍女捏了捏手指,小姐就一个人走了,连她都没带……
侍女很好奇,那食盒是给谁的,值得小姐天不亮在厨房忙活。
还这么神秘!
马车在僻静的山下停下。
徐嬙下了车,提著食盒独自往上走。
约莫一刻钟,徐嬙来到一处山坡上。
看著没有一个字的石碑,徐嬙放下食盒,將饭菜一样样摆好。
又斟满一杯酒,轻轻放在石碑前。
“荣昌商行出的新酒,你尝尝喜不喜欢。”
徐嬙静静站著,风吹过坟头的荒草,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柳眠。”徐嬙挤出笑,声音很轻,“若你听我的,不助紂为虐,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以你的头脑,定能在秦国站稳脚跟,有个好前程。”
徐嬙顿了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个名字都不能刻上去。”
为了防止柳眠被人刨坟发泄,徐嬙偷偷给他换到这。
除了老王,无人再知晓。
徐嬙手摸向石碑,仿佛又看见那人挑眉冷笑,语带讥刺的模样。
“你总说我眼盲心瞎,可我至少知道,路该怎么走。”
“而你,明明看得清一切,却偏要往死路上去。”
徐嬙声音哽咽,缓缓蹲下身。
“你究竟是懒得换一个未婚妻,还是想跟我好好过?”
“柳眠,你是不是也曾努力过?”
风吹起徐嬙鬢边的髮丝,一滴泪从她眼中落下。
“你这人著实可恶,都死了,还要將我困住。”
徐嬙深吸一口气,缓了会,她抬手抹去眼泪。
“柳嬋和老王他们,我送去了秦国,他们会生活的很平静,不会被你连累。”
取下头上的簪子,徐嬙在石碑前挖了个小洞。
隨后,她从袖子里取出个香囊。
“结髮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徐嬙把香囊放进洞里,用土埋上。
“柳眠,下辈子,別再做谁的刀了。”
徐嬙站了起来,最后看了眼石碑,她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