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出现了一个不苟严笑的老人,这老人对外人对朋友的后代和蔼得很,有什么难处只要杜爷爷能帮的,就一定帮。
照顾得很。
可就这么一个老人,单单对自家人特别严厉。
在杜思苦的记忆中,杜爷爷对二哥是最苛责的,从小就看不惯二哥,说二哥不听话,不服大人管。这样人放出去就是危害社会,二哥是在家里人的棍棒下长大的。
尤其是前两年,杜爷爷更过分,二哥自己凭本事找到的工作,硬是被杜爷爷让了出去。
二哥负气离家,去当了知青,再也没有回来。
记忆里杜思苦跟二哥亲,二哥在家一直是帮她的,对母亲只让她干活这事,二哥跟母亲吵过好多次。
每次都是‘杜思苦’说算了,乖乖的去做。
二哥恨铁不成钢,后来就不管了。
二哥……
爷爷……
记忆里杜思苦跟二哥更亲,同时有些惧怕杜爷爷。
杜思苦的脑子像是不受控制,害怕,身体开始发抖。
她知道,又是脑子里的那股情绪跟记忆在作怪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家,有什么可怕的,还能吃了她不成?
就算是老人发火用棍子打她,她长了腿,还不会跑吗?
机修厂这么多人,不会帮着拦吗?
再说了,她是出来工作的,又不是犯了坏事,有什么怕的!
难不成找到工作也就了罪过?
她现在是机修厂的职工,以后月月能领工资的人,就算不回杜家,断绝关系,也能自己养集团的自己。
怕什么!
脑子里的情绪被安抚住了,杜思苦的身体慢慢恢复正常。
“小杜,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没事吧?”
“要不要去卫生所看看?”
肖哥抱着布,原本听保卫科的人说杜思苦爷爷来了,还觉得是家里人过来探望了。可眼下杜思苦这情绪不对,于是好心道,“小杜,要不这样,我领你从后头进去,让保卫科的人跟你爷爷说你还没回来。”
先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