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银票更好,金元宝她也不嫌弃。
反正都是白得的。
“陈姑娘,这是我家三爷命我送来的。”
柳杨带了两名婢女,每人都端着一只托盘,上边蒙着精致的手帕,看不出里边放了什么。
他注意到陈紫酥光着脚出门,头没梳,脸没洗,有些不好意思。
眼神躲闪了一下。
陈紫苏双眼放光。
长公主送银票的时候可没用东西蒙着,此刻却用帕子蒙着,肯定是特别贵重特别贵重的东西。
“送我的?”她比比划划的问道。
柳杨看不明白,示意两位婢女揭开帕子。
“陈姑娘,三爷特意让小的把这套文房四宝送过来。”
“文房四宝?”陈紫苏没听明白,瞧见黑不溜秋的砚台,不像黄金金灿灿的,“这东西能做什么?”
柳杨只管传达主子的意思,“三爷说了,送您这套文房四宝,请您每天写一篇字,三爷晚上下了值回来检查,红梅和红袖两个留下来监督,一直盯着您写完。”
陈紫苏反应迟钝,柳杨都走了,她才纳过闷。
所以三爷不光没有礼物,还要让她每天写一篇字?
在梁玉县,读书识字都是有钱人家才会做的事。
她两个哥哥都不会写字。
她能识字,还是因为未婚夫每天读书,她记性好,跟他相处长了才识得大部分常用字。
能写出来的,也就是名字和几个简单的。
如今让她每天写一篇字,还不如让她干活呢。
两个嬷嬷等陶罐走了,把人拉回屋,从起床开始,怎么穿衣,怎么洗漱,怎么梳头……事无巨细,一举一动全都点拨到位。
陈紫苏没收到名贵礼物还要写字,心里不高兴,应付性地跟着嬷嬷学习。
柳嬷嬷严肃,但凡她做的不合格,都要她不断地重复,直到合格为止。
杨嬷嬷比较宽松,不管她做的好坏,都真心实意地夸一句,“姑娘好聪明,一次做的比一次好。”
陈紫苏像个木偶似的,跟着两个嬷嬷学习一上午,累得中午多吃两大碗饭。
中午休息一会儿,下午继续学习。
一直到傍晚,柳杨带过来的红梅催促,说是三爷快回来了,让她抓紧时间写出一篇字来,两个嬷嬷才放了她。
以陈家的情况,哪里买得起笔墨纸砚。
陈紫苏之前学写字,还是捏着石块在土地上写的。
红梅将洁白的纸铺在桌子上,把沾好墨汁的毛笔递到她面前,“姑娘,三爷马上就回来了,您快些写吧。”
椅子仿佛撒了一层蒺藜,陈紫苏坐下后,浑身刺痒。
她盯着红梅手里的毛笔,仿佛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这能要人命吧。
“好姐姐,您能不能帮我跟三爷请个假,就说我身体还没好?”
自创的哑语,她比划的不成规矩。
红梅一点都看不懂。
还是秋月对她了解多些,帮忙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