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闲闲向来睡眠质量都很好,往常总是阖眼就能到天明,可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睡梦中忽然惊醒过来。
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显示时间才凌晨一点刚过——
自己竟然才堪堪睡了半小时而已。
身上还依然残存着才做完的酸软,脑袋也昏昏沉沉,郁闲闲翻了个身正要继续酝酿睡意,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床上只有他一个人,萧清川不在。
郁闲闲倏然清醒坐了起来,满腹疑问。
这人做都做完了,难道结束之后竟要跟他分房睡吗?
可这不是萧清川的主卧吗?
还是这么晚了临时有什么跨时差的工作要处理?
种种猜测浮上郁闲闲脑海,片刻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干脆掀被下床,趿拉着拖鞋就往卧室外走。
可走过平时自己的那个房间,也走过了书房,甚至走过客厅健身室影音房藏酒间…
郁闲闲近乎把五百平的大平层都绕了一圈,竟都没有看见萧清川的身影。
甚至怀疑起了这人深夜忽然出门的可能性,郁闲闲正犹豫回房间之后要不要给萧清川打个电话,可路过露天阳台时无意间一抬眼,郁闲闲脚步就猝然顿住了——
隔着推拉玻璃门,郁闲闲看到了熟悉的高大背影。
隐在浓重夜色里,有一瞬间近乎显出那么两分鬼魅味道。
如果不是认出了那确实就是萧清川,郁闲闲绝对是要被吓到的。
可萧清川大半夜不睡觉,站在阳台上吹什么冷风?
郁闲闲毫不犹豫快步走上前,抬手敲了敲玻璃门,又在萧清川回身看过来的瞬间,已经干脆把门推开了。
下一秒,冬夜冷风就毫不留情灌进来。
此时郁闲闲身上也只有一件睡觉时穿的大T恤而已,甚至露着两条长腿。
顿时被冷风吹得轻打了个颤。
“快进去,”萧清川发沉嗓音响起来,比往常的冷淡更显两分严厉,“穿成这样也敢开门?”
边说,萧清川已经大步走进来,动作快速扣紧了门。
郁闲闲下意识准备解释两句,可他一抬眼终于看清萧清川身上穿的衣服,顿时就气笑了——
敢情这人也就只披了件薄薄睡袍站在冷风里,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反过来教训自己的?
“你还说我?”郁闲闲瞪大眼睛看着萧清川,他干脆抬手摸了摸面前近在咫尺的精壮胸膛,触手是意料之内的冰凉,郁闲闲眉毛都竖了起来,声音也不自觉更提高了些,“你难道就不冷吗?”
他完全不懂萧清川究竟为什么好端端半夜要穿成这样吹冷风,是有什么喜欢受冷受虐的独特癖好吗?
郁闲闲当然不会知道,萧清川从始至终就没跟他对在一个频道上——
郁闲闲带着微温的手心贴过来的刹那,萧清川身形猝然就绷紧了。
热意仿佛刹那之间便透过肌肤向内渗透而去,直直烫进萧清川心底。
老婆在关心他。
老婆发脾气了,因为他吹冷风而发脾气。
这是不是至少可以说明,在他的闲闲心里,他还是比那只野猫地位要高一点点的?
毕竟闲闲没有对野猫发脾气。
怎么有人发脾气也这么好看?
想亲。
萧清川大脑在轰鸣,因为此刻难言的兴奋,神经与心脏都重重跳着。
他盯着郁闲闲的嘴唇一瞬不瞬,就要忘乎所以倾身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