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离开雍州城半月有余,大家都知道他去替赵鄞调理身子去了,也都没怀疑。
回去的代步方式是骑马,他没说,许景也没考虑周全。
寒风瑟瑟,冷风吹着沈知微脸颊微红,许景这才反应过来,“沈监丞,要不咱们用马车?”他看沈知微骑马也不是很熟练。
估计在赵鄞眼里,怎么可能还有人不会骑马。
沈知微:“没关系,我其实会骑。”
许景:“嗯。王爷没跟我说,我也没考虑周全。”
“没事。”
一路骑回雍州城,到了城门外,两人下了马,把马交给手下人,从边门绕进去。
沿路沈知微都看这许景没这么说话,性格和他的双胞胎弟弟天差地别,但确实是生的一模一样,不由地问:“你和许顺将军性格还真不一样,如果你也变得活泼一点,有人估计是分不清你们吧。”
许景道:“王爷能分得清,就有次阿顺突然正经了不少,走去王爷那边,但王爷一眼就戳穿了。”
沈知微:“那义父是好眼力。”
“嗯。”也许是打开了话匣子,许景接着道,“昭宁三年,我们打陇西,追击敌军的时候,跟大军走散,阿顺当时受了伤,我也不在,是王爷背着他回来的。当时阿顺已经半死不活了,但到了营地,王爷对我说,阿顺受伤了,让我叫人来看。当时好几个人都惊住了,因为我和阿顺穿的是一样的衣服,反正就是不管什么时候,王爷就是能分得清。”
沈知微笑道:“许顺应该很感激王爷吧。”
许景道:“是,他外表笑嘻嘻的,心里就一直说他这条命是王爷救的,万死不辞。”
“那你呢。”
许景道:“王爷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和阿顺很多事情感觉都是一样的。”
沈知微颔首,也就是说,阿顺万事不辞,许景也会如此,“下次你让我也试试吧。”
“什么?”
“让我试试辨认你们俩。”沈知微狡狯一笑,“我也想试试。”
许景看着这比他小上许多的少年,竟突然觉得沈知微应该也可以做到,点了点头。
进了城,沈知微没有回自己的监丞府,而是回了他父亲的府邸。他父亲沈长行原本是雍州城一名富商,后及时站队,投靠了赵鄞的军队,出钱出力还出人。如今也算是在混上了一官半职,这对于他来说,是天大的事。
他一向秉着家财万贯,都不如官身安稳,如今不过是一个行军长史,他都干得极为认真。早出晚归,事事尽心。可以说,天大地大,都不如他头上这顶官帽大。
所以在决定放弃五品监丞的时候,沈知微并不打算跟父亲商量,准备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再跟他说这件事。
如果太早说,他怕父亲会受不住。
功名利禄就在眼前,居然放弃了,这对于付出大半家产才获如今地位的父亲来说,是难以接受的事情。当然,自己又是父亲的例外,让他做着宰相父亲的美梦。
他进了府,就看府里安静,不打战的日子,父亲就忙着钻营,广结官场人脉。所以一般来说,府里总是车马盈门,很多人。
所以后面他尚未成婚,就从府里搬了出去。
一进门,他便询问管家,问父亲母亲在哪,说是没打算先说,但半个月没回来,他只是打算过来报个平安就走的。
到了会客厅,母亲苏氏也迎了出来,“知微,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