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的时候,沈知微也来了。
赵鄞果然看到他的手指包扎了一块,他明知故问:“手怎么受伤了?”
沈知微放下药箱,“不小心切到的。”
赵鄞微微颔首,“许景许顺他们有非常好用的祖传膏药,你问他们要看看。”
沈知微:“好,谢谢义父。”他一边说一边把配好的清体丸给赵鄞,“一日三次,每次一颗。”
“这么快就配好了?”
“不复杂。”
沈知微把膏药盒子拿出来,“义父躺好。”
赵鄞依言卧下,道:“这几日好些了。”
“也许是心静了。”说完便撩起对方后襟,指尖蘸了膏药,在掌心温热了,才稳稳按上那片青色肌肤。
赵鄞看了眼靠近的沈知微,“可能。明日你跟我一起去吧。”
沈知微停住手中的动作,“龙首渠吗?”
“对。”
“义父不拒绝吗?”
赵鄞淡笑,“邀请了就去看看,应该没问题吧?”
沈知微:“只要心静,问题自然不大。”
这样一说,赵鄞又要考虑了,但他确实想看看弟弟现在在想什么,以及自己得多提点提点他。
“行。”
也许是药丸的关系,这次赵鄞的反应也没那么大,又或者已经习惯了?
“义父,转过来。”
赵鄞也顺势地转过来,还坐了起来。他坐好后,沈知微就蹲下来了。于是这个动作就难免……沈知微倾身向前,长发从肩头滑落,随着他细致的动作,几缕青丝便轻轻扫过赵鄞的膝盖。他的头也在动,时而靠近细看伤口,时而后仰审视药膏涂抹是否均匀,每一次挪动,发梢便在空中划过柔软的弧度,
他的小腿破了,青色的血流出来。沈知微便拿着火烤的小刀一点点地帮他去毒。他在认真帮他,自己却在浮想联翩。
这蛊毒到底什么时候好!!
快结束的时候,突然听“嘶”的一声,赵鄞低头一看,就看沈知微白玉般的手上又是被割破了,同样的伤口。
他不由地起身,走到沈知微身后,想去看伤势,“没事吧?”
这次割得要深,鲜血不住地流出来。沈知微还是道:“没事,我包扎一下。”伤的正好是右手,早间包扎的时候就没包仔细,伤口再次裂开了,刚才手一软就……
赵鄞立在一旁,没动,好半天道:“让义父帮你来。”
沈知微抬起头,乖乖地伸出手。
赵鄞接过沈知微的手,小心地把他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里,沈知微的手比他小很多,又白,光滑细腻,他眉头紧蹙地将白色纱布缠绕在沈知微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