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
“值得。”
赵鄞淡笑,“每年除夕,我都会出来看一次,一来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来时路,二来也顺便巡视一番。”
沈知微:“…………嗯。”
“我们下去吧。”
“好。”
“我还记得去年的时候,你跟我说过改良护城河的问题。”当时他都没能见上沈知微一面。
沈知微哦了声,“您还记得。”
“记得。那个时候我说先忙战事,就搁浅了。”
“这个计划我有交给韩监丞,如果义父要的话,以后可以尝试一下。”
“我信你。”赵鄞道,“引蛊后,你想休息的话,可以先好好休息一下。等好了再回来不迟。”
沈知微:“感谢义父体谅。”
两人一边说一边到了马边,赵鄞把人抱上了马,这次让沈知微坐在了前面。沈知微还没来得及反应,赵鄞就上了马,坐在他的身后,身手利落矫健。
赵鄞道:“抓紧,走了。还要去一个地方。”
沈知微来不及回应,骏马已经驰行而前。沈知微感受到的都是赵鄞健壮的手臂,和宽厚的胸膛。
这次还是没往城中去,而是策马穿过城门幽暗的甬道,绕到了一条最僻静的巷子。巷底是一处低矮的土坯房,木门虚掩着,门楣上悬着一柄旧弓。
赵鄞在门前下马,又把沈知微抱下来,对他道:“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屋跟他说几句。”
沈知微不明所以,还是乖乖地点点头。
赵鄞敲敲门,过了一会儿就有人打开门。沈知微看到人,有些惊讶,是个估计快九十岁的老头,虽然老,精神倒是不错的。
老人拉着脸,语气不好,“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怕你死了。老爷子没死啊,没死先给你拜个早年。”
“你才死了!老子活得很好,你死了我还活着。”老子嘟嘟囔囔着,“不用你来看我,我一个老不死的有什么好看的。下次你来我不会给你开门的。”
“知道了,我也忙得很,没空来。——走了。”
赵鄞刚说完,那门就关上了。
沈知微都惊呆了,这是什么人啊,这么蛮横。但他这样,看赵鄞也没有不高兴,他回到他身边,道:“走吧。”
“这是……”他实在好奇。
“知道秦焕吗?”
沈知微恍然,秦焕,也是赵家军的主将之一,三年前死在一场遭遇战里,尸骨都没找全。
“这是他的父亲?”
赵鄞笑,“是祖父。阿焕是祖父养大的,两人感情很深。”
沈知微点点头,可既是将门之人,为什么要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呢。这个答案沈知微是不会知道了。
回城一样是平稳的,沈知微缩在毛茸茸的披风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突然马有一个小小的趔趄,沈知微下意识地往回躲,一靠全是赵鄞的胸膛。
直后回到了别院,赵鄞把人放下来后,这一股安全感才消失。
赵鄞道:“怎么?难受?”
沈知微摇头:“义父骑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