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回到家,洗漱就寝。
次日昏昏沉沉的,没醒来。
春信过来时,就大呼小叫了,“呀,公子,你又受寒了?”
沈知微是有些不舒服,靠在床头,咳嗽着,“不碍事,把我的银针拿来。”
春信:“定是昨日没弄好,公子自己都这样,王爷还让你去伺候他。你都需要人伺候呢。我看啊,他伺候你还差不多。人高马大的,有你两个大!”
他一边嘟囔一边地去了,把针灸放在沈知微面前。
沈知微抬头看春信,见他站着不动,“还站着干什么?”
春信不解,“还有什么事情啊?”
“公子我饿了。”
春信啊了声,不情不愿地往外走:“需要人家的就春信春信,不需要人家的十天半个月不理人。门口的石狮子都比我好,至少人家有人理。我就是这个命啊,春信啊,你就认命吧。”
他叨叨叨地去了。
沈知微笑着摇摇头,他知道春信是爱唠叨一点,偶尔还会抱怨,但……他对他很是忠心。他是个喜静的人,刚开始也觉得这春信话太多,后来又觉得还行。
他身弱阴气重,还真就需要这样阳气足的人在身边。
他熟练地给撩起手腕,露出白皙的手臂,手臂上还有淡淡的青色血管,面无表情地给自己扎了几针。扎完针后,沈知微闭了闭眼,感觉好多了。
正闭眼冥想着,只听门外有人敲门,“知微。”
沈知微抬眸,是长姐,“进来吧。”
打开门立在门口的一个苗条纤弱的女子,一身鸦青色绫锦棉袍,腰身纤细。她的面貌跟沈知微有几分相像,但逊色不少,皮肤黄些,五官也不出众,但气质什么的,跟沈知微很是接近,仍属于是出挑的大美人。
沈知悦手里拿着一件外袍,进了屋,把衣服放下,走过来道:“刚才出门看到春信,说你受了寒,可好些了?”
沈知微道:“好多了。姐姐这么早就回来了,小东呢?”
沈知悦搬了张鼓凳坐在弟弟床前,“这孩子野猴子似的,出去玩了。”
沈知微点点头。
沈知悦又问:“你怎么回事啊?刚才回来,爹就喊我过去,说是让我劝劝你。”
沈知微道:“我已经请辞了。”
沈知悦:“是做得不开心吗?”
沈知微摇头,“也不是。姐姐是来劝我吗?”
沈知悦摇头道:“我怎么会……你一向沉稳,做出来了,一定有你的想法和主意。姐姐是怕你不开心,如果真的不开心那就别做了。你又身体如此,其实我和娘都觉得,还是身体重要,在家休养好。”
“那你跟父亲的意愿相违背,父亲气坏了吧。”
沈知悦也笑了,“他啊,就是对你期望太高。你别看他这样,还是很心疼你的。刚才还说让我看看。”
“这事,我是做得不对,惹他老人家生气,但辞都辞了,也想好好休息一下。”
“也是也是。你都瘦了。”沈知悦怜惜万分。
“你呢,姐姐在周家可好?”
沈知悦低头,“还不是老样子。你知道姐姐的,嘴笨,喜静,也不爱讨好人,比不得那齐氏。”说起这个,“对了,这阵子你姐夫和那雷冲走得很近。”齐氏就是雷冲的远房表亲。
“雷冲吗?”
沈知悦:“对,唉,这雷冲,我也劝过你姐夫了,叫他不要跟这人走太近。这雷冲性子冲动,仗着自己是二爷的发小,居高自傲,这样的人迟早是要出事的。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沈知微:“姐夫可能有自己的考量吧。”
沈知悦眼眸坚定:“他其他的我都随他,但只一点,但凡他有一点对不起咱们沈家的事,我是定不会原谅他的。”
沈知微听着也叹口气,娘家本是姐姐唯一的依靠。按道理,如果自己上去一些,姐姐也就有底气。现在自己却请辞,光靠父亲那个官职并不能为姐姐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