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开除幼弟的太阳籍,成为降临在大地上唯一的太阳。
……差点没把自己逗笑。
算了。
还是不要跟弟弟们抢名为日月的映像了,换成将日月拥入怀中的天穹也不错。
缘一似乎在思考,或许是在想,你为什么要在亲他的时候笑?
那些困惑很快就被一并甩在身后。
因为摆烂了一月之久的鬼杀队日柱大人,终于想起他还没裸辞的另一个岗位。
送到你案上有关食人鬼传闻,被移交给专业的人,也就是缘一处理。
时间平稳推进五月中时,原本留下的一行人终于能稍微抽身出来,将回家的事提上日程。
缘一甚至已经安排好接下来的行程:先将你送回家,然后去到鬼杀队看望兄长。
你倒是没有意见。
就是不知道远在鬼杀队的前夫,时隔月余重新看到缘一,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猜到的到底不如亲眼看有意思。
可惜了,你大概没机会见到那场面。
无论缘一在否,对你的生活影响都不大。
厚重的外衫很快被压进箱底,春意在京佑长大一岁后彻底溜走。
在盛夏彻底来临之前,令人烦恼的事情就就换成新的。
譬如今年要为弟弟们准备什么生日礼物。
就在你经历千辛万苦,终于挑好庆祝诞辰的贺礼,岩胜的那份随着家书被送走,缘一却迟迟没有回来。
弟弟一点事情都藏不住,连生日都不回家,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打算寄给产屋敷家主的信,没有按时送出去。
生日过去没两天,缘一就回来了。
本就内敛的幼弟沉默到近乎异常,他在你处理政务时在外间跪了半天,任凭其他人如何劝说都不愿起身。
被你问起来,也是一声不吭。
直到太阳西斜,你在他身前蹲下,歪着头试图从下面看他有没有在哭。
原来没有哭呀。
仔细想的话,你还从没见缘一哭过呢,从初次见面到现在,一次都没有。
你牵起他的手,问低头到现在的人:“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告诉姐姐吧,我会想办法帮助缘一的。”
“斑纹。”
轻易就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低落。
“我的斑纹会传染。”缘一说话时速度很慢,“打开斑纹的剑士活不过二十五岁。”
伸手拦住他想要叩拜的动作,你仔细听他接着说出来的内容:“很抱歉,我又一次拖累的兄长大人。”
他抓住你的手,力道有些紧,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缘一终于肯抬头看你:“姐姐,……兄长在不久前也染上了斑纹。”
这个被父亲言道是不详的孩子,如今好像彻底证实了落在身上的判词。
他无比笃信是自己将灾难带给岩胜,并为此自责着,痛苦着。
刚才还维持着平静的男人,突然在你注视中酝酿出眼泪。
泪水沿着缘一的脸颊滚落,一滴又一滴下坠,落在你牵住他那只手的背上。
带着尚未散去的温度,在你手背上蔓延开。
突如其来的夏风带起缘一落下的马尾,连带着被你把玩过很多次的花札耳坠也开始摇晃。